了大口徑榴彈一樣震撼的訊息。
“馬克西姆皇子,一小時前,被帝國的山地兵於盧安抓走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馬克西姆,是那個馬克西姆皇子嗎?羅馬繼承權第二的那個。”
大概是過於意外的關係,因為震驚而顯得尖銳的聲音,隔了大概十秒鐘才傳過來。當克勞斯確定之後,那邊似乎是陷入了緊張的思考之中。
差不多一分鐘之後。
“馬克西姆皇子的性命,無礙吧?”
“是。”
“那麼。”對方的聲音終於沉穩了下來:“把他救出來。其他的,以後再說。”
“是。”
“我絕不允許任何人……”
就在克勞斯準備放下電話的時候,對面的聲音又傳入了他的耳中,帶著無可違逆的決心。
“想要把這場該死的戰爭繼續下去。明白嗎,克勞斯?——是任何人!”
“……是。”
………………………………
當細小而冰冷的顆粒在玻璃窗上打出細微的聲音時,黑髮的少女縮起了脖子。隔了幾秒鐘,當更多的,甚至黏著在一起的白色晶體落下時,她才發覺,那不是從北方席捲而來的疾風帶來的細小的鹽霜,而是雪。
低沉的嘈雜聲在擠滿鎮公所大廳的人們之間一閃而過。即便刺鼻的酒精味和血腥味仍然瀰漫,但某種欣喜的情緒已經在赫爾維西亞人中間蔓延了開來。
和山區的賽茲不同,靠近不毛之地又沒有山脈阻隔的盧安,下雪就意味著大地得到了久違的喘一口氣的機會,是第一等值得高興的事情。
手術室的大門被推開的聲音,使得的佐天淚子條件反射似的繃緊了身體。
當看清楚那是被她稱為老師的男人的時候,她走上前一步,卻又欲言又止。
打在那個名叫千葉,嬌小的赫爾維西亞女孩身上的子彈,本來應該是擊中她的。
——如果我當時沒有躲閃……
儘管知道不應該,但年輕的西斯學徒還是忍不住這樣想。
“她會活下來的。”
西斯武士的話語裡透著深深的疲憊。
“啊!”
旁邊,聽到了阿斯拜恩的話的赫爾維西亞人發出了難以置信的欣喜叫聲。盧安的市民們,忙不迭的衝上來圍在西斯武士身邊,卻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已經隨著人類的衰退,倒退到了比學園都市位面落後一百年不止的低水平上。數千人的盧安,竟然沒有一個能做外科手術的醫生,甚至連把手術刀也找不到。
雖然在權作手術室的鎮公所內擺滿了煤氣燈,但照度依然不足。被拉來的醫生猶豫再三也不敢下手,只受過基本急救訓練的和宮梨旺就更不用說了。最終還是西斯武士接過了軍用小刀,硬是憑藉著感知晶片和比常人豐富了十倍的神經末梢提供的運動精度,才勉強保住了千葉的性命。
呼——
年輕的西斯學徒也按著胸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充滿了疲憊和自責的眼睛裡,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舒緩的笑意。
然而下一瞬間,她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為做手術方便而捲起了袖子下面,阿斯拜恩暴露出來的小臂和手背上,到處都是大塊大塊斑疹。有些還是鮮豔的玫瑰紅色,有些則已經變成了葡萄酒那樣的暗紅色,更早一些的則是成熟的葡萄一樣的紺紫色。順著血管的方向,斑疹向上沒入了衣袖。
那不是手術中沾上的血痕,而是為了消毒而擦拭的高濃度酒精,滲入面板之後引發的過敏現象。
或輕或重的,賽維勒人都有過敏體質。雖然知道這一點,但在盧安的鎮公所大廳黯淡的照明燈光下,這怵目驚心的場景仍然讓西斯學徒不小的吃了一驚。
“喂,你們是不是都沒事可幹了?!”
臉上有著同樣疲憊表情的和宮梨旺,樹起了眉毛,向著來幫忙照顧傷員的市民們呵斥。市民們哂笑著散開,各做各的事情。
在轉為輕鬆的氣氛中,阿斯拜恩穿過了大廳,站在鎮公所的臺階上,深深地吸了口夾雜著風帶來的雪與細小的鹽霜的空氣。
“老師……”
右手突然被一雙小小的手抓住了。
“!”
被佐天淚子抓住了右手的阿斯拜恩身體一抖,本能的想要把手縮回來。然而,佐天倔強的不肯放開。
“很難受嗎?”
手背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