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門口的地方,身穿赫爾維西亞陸軍冬季款藍色大衣,翻開的衣襟下露出mp42衝鋒槍簡單輪廓的身影發出了悠然的聲音。
“現在的年輕人吶,真是性急。”
“輪不到你說。”
反駁來自意外的方向。魯納斯抬起頭,瑪蒂娜之前想要跳出的那個視窗,出現了一個微微側身的人的剪影。和門口的那個人一樣,他也穿著一件赫爾維西亞陸軍冬季款藍色大衣。k98槍口下掛著的刺刀閃著冷森森的光芒。
“呦,瑪蒂娜醬。”
門口的青年向被壓倒在地的瑪蒂娜打招呼——勉強轉過頭的瑪蒂娜一臉驚喜的表情。
青年有著淺棕色的頭髮,看上去二十歲左右。樣子看起來很老實,然而悠閒的如花花公子般的語氣卻把這“老實”的氛圍破壞的一乾二淨。
瑪蒂娜認識他。甚至很熟悉,以黑市的話事人的身份。然而,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青年拿起槍的樣子。
“喂,小朋友,也許你半年沒看到女人了。不過這樣強壓女生,上軍事法庭的話起碼也是進懲戒營哦。”
魯納斯眯起了眼睛。
幾秒鐘後,他開口了,語氣冷的就像是一塊冰。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是公國的軍人?”
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他寧可被當成身份不明的人,甚至是羅馬的間諜。只是聽眼前這個人的語氣,他應該相當確定才是。
“蝦有蝦道啦。對我——憲兵軍士弗朗索瓦-法爾來說,勒芒這裡,沒有秘密哦。”
和青年打了差不多一年的交道,瑪蒂娜到今天才聽到他的名字和所屬。同時也恍然大悟,為什麼那個勒芒盡人皆知的黑市,居然從來沒遇到過憲兵和警察的檢察,甚至連騷擾都沒出現過一次。
想想也真夠諷刺。本應是維持秩序的最後一道防線的憲兵,都居然做起了黑市的生意。這大概是隻有在戰爭將國家的元氣壓榨殆盡的時候,才會有的特殊現象吧。
自己的身份,任務的詳情——他們到底知道多少?
臉上掛著面具樣的笑容,魯納斯的腦海中高速盤算著。
差不多在半秒鐘之內,他做出了結論。
“局外人最好不要隨便插手——喲!”
“呃?!”
年輕的憲兵發出要嘔出胃液般的混濁聲音,身體就像是被子彈擊中了一樣連續抽搐。短短的飛行數步距離後,難看的仰面朝天倒下。掛在肩頭的衝鋒槍,則與地面撞出了金屬的脆響。
“你……你……?”
視窗那邊發出了驚訝的叫聲。對“憲兵”這個族群來說,既然對方是軍人,他們便是天敵一樣的存在。軍人對憲兵出手這種狀況,就算是做夢也想不到。
魯納斯根本不給他反應過來的時間。前一瞬間還壓著瑪蒂娜的身體倏忽彈起,撲向視窗。被他當做墊腳石的瑪蒂娜,感到背部就像被大象踩了一下一樣,肋骨吱嘎作響,肺裡最後一點空氣幾乎都被壓出來了。
交手只持續了一瞬間。憲兵反應倒也迅速,在槍口根本跟不上魯納斯的速度的情況下,乾脆的捅出了刺刀。少年輕易的閃過了這一刺,然後旋風般的高踢就在憲兵的頭側炸開。發出短短一聲慘叫之後,男人就像一根木頭一樣倒在地上。
隨後,魯納斯轉過身,正好看到弗朗索瓦從地上爬起來。他不由意外的揚起了眉毛。
“雖然我有手下留情……但以憲兵的訓練程度來說,你也真挺得住哪。”
弗朗索瓦“呸”的一聲吐出了帶著粉紅色的唾液,動了動身體,從大衣的破孔中抖落了手指長的金屬棒。
雖然僅憑手腕和手指的力量甩出,但以魯納斯的力量和準頭,說“手下留情”是的確不假的。剛剛若是瞄準他的眼珠或咽喉,憲兵軍士早就屍橫就地了。
“我的情況比較特殊,從小就被打慣啦。”
說完,青年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扭曲的笑容。
弗朗索瓦-法爾的父親,是個技藝高超的槍械工匠,所以免於兵役。法爾一家因此也就成了赫爾維西亞東部少有的全家能在一起生活的特例。
然而,幼年時的弗朗索瓦,卻從來不認為這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老法爾是個酒鬼,喝醉了之後不僅會毆打老婆孩子,而且下手極重。在弗朗索瓦的母親受不了而離婚之後,因女方沒有工作而被判給老法爾的弗朗索瓦,就成了其醉酒之後唯一的出氣筒。
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