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被牙齒擦破,嘴裡一片血腥味。
“嘿——!”
阿斯拜恩甩了甩手腕,眉毛驚訝的揚了起來。
這一擊明明準確命中了少年的下頜骨,打的他的小腦袋幾乎後仰到極限。按說他應該因為腦幹受到強烈壓迫而昏過去才對。
不過,少年仍然能在落地的一瞬間做出受身動作,勉強維持體式。
因為他太輕的緣故嗎?
看來,不得不動用那一招了呢。
“什麼!”
因為過於吃驚的緣故,緊緊盯住阿斯拜恩身形的少年不禁喊出聲來。
有和無之間缺乏必要的轉換,阿斯拜恩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勉強架起姿勢的少年的視野中。
在……下面?!
少年垂下目光,正好看到阿斯拜恩彎下身體,四肢向四面延展,以一種近乎四肢著地急速前進的詭異姿態。
那姿態,與其說像野獸,倒不如說像昆蟲一樣。
“怎麼可能……”
少年感到不可思議。
人是用兩隻腳行走的直立動物,無論生理上的結構,還是心理上的習慣,這種只在“理論上”能做的出的動作,實際上是基本不可能的。
然而,西斯武士的動作卻違反常理一般的流暢至極。他甚至藉助手腳的力量,瞬間從地面跳起,僅用手指勾住牆壁上的微小的凸起之處橫向移動。
“哎?!”
不由自主的隨著對手進行轉向的少年,本來壓低姿勢準備應付正面突襲的身體,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瞬間就落在瞭如狼蛛捕獵一樣猛撲上去的西斯武士的手中。
在新伊甸,加達裡的軍人們的大腦,早已習慣處理與自己身體截然不同的種種裝置。陸戰隊的坦克是最簡單的,也有八支腳。而宇宙戰艦的噴口,炮塔和導彈架,隨隨便便就超過了二十個。
換言之,在腦內生物晶片的輔助下,只用操作自己肢體的四肢,模擬八足步行坦克的動作來在狹窄的艦內通道躲避步槍的追射,那是輕鬆的太多了。
大吃一驚的少年,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如果是平常人的話,看到這快要哭出來的臉,恐怕都會心頭一軟,進而放鬆手上的力量吧。
然而,西斯武士的嘴角卻微微上翹,展現出了猙獰的笑容。
想要欺騙一個西斯,無論是言語還是表情,都還太嫩了啊!
阿斯拜恩全身猝然發力之下,少年瘦弱的骨骼,以及附著其上的韌帶立即發出了吱嘎的怪聲。少年的臉色立即變得通紅,回流的血液被堵在靜脈裡,使得面板上的青筋高高鼓起。而缺乏氧氣,加上絞在咽喉和頭頸部的壓力,使得他的雙眼都凸了出來,眼球表面的毛細血管紛紛爆裂,使得眼白瞬間就變成了一片血紅。
不過下一瞬間,阿斯拜恩就立即放開少年的身體。少年將腿踢高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越過肩膀和頭頂,直擊西斯武士的臉部。如果阿斯拜恩沒有放手的話,少年從靴尖彈出的細銳刀刃恐怕就會刺入他的眼窩。
這傢伙!
半跪在地面上,重新從大腿外側的刀鞘抽出備用的軍用小刀,少年用爬蟲類一樣陰鬱的目光盯著那個強健魁梧的男人。
剛剛的交戰,讓他全身的關節都隱隱作痛。
“怎麼回事!”
女性的喊聲迴盪在狹窄的街巷裡。少年微微斜過目光,只見兩個人影剛剛從路旁的房屋裡衝了出來。
從少年偽裝成扒手突襲阿斯拜恩未成,到雙方最後分開,時間可能還不到半分鐘。
被發現了嗎?
看到來者也身穿赫爾維西亞的藍色軍大衣,其中一個還亮出了手槍,而那個黑髮黑眼的少女也抽出了手槍,擺出射擊姿勢,少年當機立斷回身便走。
機會已經失去。再要糾纏的話大概就會死在這裡了。
他還不想死呢。
……………………………………
“麻煩了呢。”
當少年的身體消失在彎彎曲曲的街巷深處,克勞斯收起手槍,右手習慣性的從皮帶的下面翻出了香菸。然而,兩位女性和對菸草過敏的賽維勒人的目光,實在有些刺人。
“是啊。”
阿斯拜恩點頭同意。
“喂,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和宮梨旺皺起了眉頭,目光輪番打量阿斯拜恩和佐天淚子。
“你們之前做了什麼必須被人刺殺的事情嗎?”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