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夾克式的上衣和便於行動的褲子,腳上則穿著做工考究的靴子。
“啊呀,究竟是哪裡露出了破綻呢?”
少年線條清秀明快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然而翠綠色的眼珠卻一絲笑意都沒有。他微微低下身軀,那雖然瘦小,卻充滿爆炸一樣力量的曲線,就像是盯上了獵物的幼狼一樣讓人覺得危險。
然而,阿斯拜恩卻一句話也沒回答,只是冷笑著側過身體,架起雙手,護住面孔,擺出了格鬥的架勢。
少年輕輕咬了咬嘴唇。
難不成,這個大叔也是同類嗎?
這可沒有聽說過!
像他這樣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類,必須時時警惕周圍。最要提防的,就是和自己一樣的傢伙。
阿斯拜恩微微側身,將佐天完全掩護在身後,同時微微活動著手指和手臂的關節。
手指有些發僵。剛剛像鞭子一樣抽打在那少年手腕上的右手,指尖更是傳來了微微的刺痛。這一切都提醒著曾經走過無數腥風血雨的西斯武士,在經歷了這樣長時間的艦長生涯之後,在士兵和殺手時積累起來的身手,已經退化了。
或許他仍然能輕易地將空有實力,卻毫無殺戮概念和覺悟的學園都市的level5玩弄於股掌之上,但在面對同樣經歷過腥風血雨,卻最終從地獄裡爬上來的同類時,這種退步便再清晰無比的表露了出來。
剛剛之所以能輕鬆擋下少年的突襲,純粹就是借了西斯對針對自身的敵意的敏感。若他繞過自己對佐天進行刺殺的話……
阿斯拜恩繃緊了身體,幾乎是毛骨悚然。記憶裡,還在海軍情報部的時候,面對和這個男孩子一樣大,甚至更小一些的米瑪塔爾的自由戰士的情景悄然浮現。
因為過於年輕,他們從未體味到生活的美好。艱困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和地獄沒什麼兩樣,以至於死亡都是一頓甘美的盛宴。米瑪塔爾和圖克爾的少年兵都有著無視他人性命的冷酷,以及無視自己性命的狂熱。他們是最危險的一群人——無論敵我,皆是如此。
一秒之後,少年向前進攻。他細而長的翠綠色眼睛射出如獵奴犬一樣兇狠的光芒。
他無法後退。因為任務成功之後的賞金實在過於豐厚,足以讓他賭上自己的性命。
或許像目標的這個大小姐並不把那些錢放在眼裡,因為她這樣的人看一場戲劇的包廂費大概就在這次任務的賞金之上了。然而這筆賞金,在黑市價格越發漲高的現在,對藉著捐款慘淡經營的“機構”裡的男孩和女孩們卻是那樣的重要。
至少,可以讓他們這個冬天,不至於因為買不起取暖的煤炭的緣故每晚都被凍醒。即便數人擠在一起,藉著彼此的體溫來暖和,四處漏風的牆壁,稀而薄的毯子,都會讓冬天的夜晚變得格外難熬。
“噢!”
少年用力蹬地,發出狼嚎一樣的聲音,充滿殺意的向著對手衝鋒。
而阿斯拜恩則拔出了大型的磁軌手槍。滲入類銀的青藍色外殼在空中劃過。
儘管阿斯拜恩的速度已經很快,但少年似乎更勝一籌。他在半空中射出的軍用小刀直射西斯武士的咽喉,迫使他揮舞手槍進行抵擋。
火星濺了開來。少年在半途擲出匕首隻是佯攻罷了。藉助擲出匕首的反衝力,少年的身影就像是紙片一樣向側面飄飛,足部蹬在建築物的牆壁上,藉此轉折。
“得手!”
少年欣喜的叫道。隨即變成了嘆息。
第二支軍用小刀挾帶著風聲擲出,然而那個黑髮黑眼的少女彷彿有預知能力一般,早就把鼓鼓囊囊的揹包擋在了軍用小刀的軌道上。最終發出了“噗”的一聲悶響。
切裂的揹包散開來,裡面的東西滾落在石頭地面上。看到那些四處亂滾的麵包,因被燻肉和香腸的油滲入而顯得透明的紙包,巧克力的圓盒子,裝糖和咖啡的紙袋,少年本能的停住了一瞬間。在意識之前,身體就要撲過去,將這些東西抱在懷裡。
“喂,小子,看哪裡呢?”
側面傳來的話語讓少年偏過頭。他看到,那個男人的瞳孔裡似乎閃過一抹細微的紅光。
隨即,下頜骨上傳來驚人的衝擊。
“甚……!”
被阿斯拜恩反手擊飛的少年,在卵石的路面上滾了好幾圈。
頭腦一片暈眩,好不容易在落地的時候採取了受身動作。即便如此,因為與地面碰撞的衝擊,全身的骨頭還是像要散架一樣。
受到直擊的臉頰幾乎立刻就腫了起來,口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