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你究竟在擔心什麼呢?”
提亞科姆倏的停下了腳步,問將雙臂抱在一起,眉頭緊皺的道爾。
“那位殿下。”
道爾的語氣相當生硬。
提亞科姆的臉sè瞬間變得不太自然。
看到提亞科姆的臉sè,道爾因脂肪堆積而顯得細小的眼睛,頓時危險的眯了起來。
險惡的沉默瀰漫在兩人之間。
在與矮胖子政客對視了幾秒鐘之後,提亞科姆垂下了視線。
“你想怎麼做?”
他輕聲問。
現在並不是和這個矮胖子分道揚鑣的機會。或許,永遠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也說不定。
“哼。”
道爾露出了“算你識相”的表情。對於一個以口蜜腹劍為最基本生存本領的政客來說,這種表現是最大的善意也說不定。
然而,還未等他說出自己的條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從細長的視窗shè入的光線,在粗大的廊柱周圍形成的黑影出現了一陣無聲的sāo動。穿軍服的和穿西裝外套的身影浮現出來,比例正好是一半對一半。
下一瞬間,看清了來人,緊張起來的護衛們紛紛鬆了口氣。
那是個穿著赫爾維西亞陸軍軍服的女xìng。敞開的排扣大衣下的圓領衫勾勒出了她優美的曲線,偏向淡sè的金髮盤起,全副武裝的女xìng特務兵,現在脊背挺的筆直,呈現出了完全不同於平時的冷酷魅力。
行過軍禮之後,她看了看提亞科姆,又看了看道爾。最後,她還是決定向自己的直屬上司報告。
雖然道爾略有不滿,但這細小的不滿,在聽清了女xìng特務兵莎拉的話語之後,迅速讓位給了驚愕。
“西維德-拉斯托爾斯中校報告。”
用完全不同於平時的冷酷語氣,莎拉通告了剛剛得知的訊息。
“運送第二公主的列車遭到了襲擊。襲擊者是克勞斯少校,以及之前通報過的羅馬突襲分隊。大約一個小隊計程車兵全滅。”
“梨旺呢?”
因為過於震驚的緣故,道爾搶在了提亞科姆之前,厲聲問道。
提亞科姆並未表示不滿,只是給了莎拉一個眼sè,讓她回答道爾的問題。
“拉斯托爾斯中校現在無法掌握梨旺-和宮-阿爾卡蒂亞的去向。”
“!”
道爾發出了巨大的吸氣聲,短粗的指頭在桌子上敲出了急促的聲響。而提亞科姆確認莎拉沒有更多的內容要報告之後,揮手讓她退下。
當莎拉再次行了軍禮退下的時候,她看到了讓她嘴角不由露出魅惑般的微笑的情形:拜倫特-道爾用土撥鼠般粗短的上肢抱著他的腦袋,嘴裡發出低低的哀嚎聲,苦苦的思考了起來。
當女特務兵用一己之力就關上了王座之間包著青銅的厚重大門,來到走廊上時,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從yīn影中浮現出來,以悄無聲息的步伐跟在她的身邊。
儘管已經見識過無數次了,可莎拉-尼古拉斯脖子後面的所有汗毛,仍然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
這個身體單薄的看似紙片般的少年,只要他想,便能在一秒鐘之內擰斷她的脖子。而她則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兩人的戰鬥能力判若雲泥。一個是專門針對戰鬥能力強化的殺人機器。而另一個根本說不上是武器,而是專用於收集“情報”的工具罷了。
“將軍的命令?”
名為魯納斯-巴菲特洛爾的少年輕聲問道。
“暫時沒有。”
“……沒有?”
魯納斯的聲音中帶上了驚奇。察覺了這一點的莎拉轉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殺人機器也好,憑著身體從男人那裡收集情報的特務也好,都只是上位者手裡的武器和工具而已。若是忘記這一點,有了自己的思想,那麼武器和工具的壽命,大概就不會太長了。
被瞪了一眼的魯納斯立即閉嘴。兩人抱著武器,背靠牆壁相向而立,靜默的好像是兩尊和牆壁融為一體的雕塑一般。
……………………………………
無論是埃德蒙-提亞科姆將軍,拜倫特-道爾議員這樣的高層,還是魯納斯-巴菲特洛爾,莎拉-尼古拉斯這樣基層的特務兵,恐怕都不會知道,那個吸引了他們大部分思慮的梨旺-和宮-阿爾卡蒂亞,此時和他們的距離,不過區區數公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