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就是惱怒。
那隻手的手指骨節粗大,虎口和指節都有相當厚的老繭,看來不僅僅是手槍,連警棍和徒手格鬥的技巧都經過相當程度的鍛鍊的樣子。
既不胖也不瘦,相當精悍的身體給人的感覺也是一樣。雙腳微微錯開,前腳稍稍踮起的姿勢能夠隨時投入搏鬥之中。眼角已經出現的皺紋,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已經夾雜上的銀絲,一片灰白的鬢角都說明了這個人的警部補銜頭可不是透過精英組或者準精英組的考試功夫得來,恐怕是經過相當的現場經驗和磨練才有的吧。
“哎哎,錯……錯了!”
綴裝鐵裡慌慌張張的在岡崎朋也的側面提醒。
“小川先生不是隊長啦!隊長是隊長……啊,錯了,是瑞穗……錯了!是黃泉川小姐才對!”
被綴裝鐵里居然忘了在帶人進來的時候介紹自己的錯誤激的眼角跳動的黃泉川悄悄吸了口氣才平靜了下來,望向她的目光裡已經帶上了些許不善的成分。後者不由把本來就顯得嬌小的身體縮的更加小了,看上去就像要完全消失了一樣。
“抱歉抱歉。”
岡崎愣了一下神,然後做出了抱歉的微笑。
那微笑看起來很溫暖人心。想必,這位中年大叔年輕的時候一定靠著這個笑容迷倒過很多女孩子吧?
狠狠瞪了綴裝鐵裡一眼,不過當著外人並不好發作,因此黃泉川瑞穗也就簡短的做了自我介紹之後伸出右手與岡崎朋也相握。
瞬間,她就感到了鐵一樣的握力。
而岡崎似乎也不好受。臉上的表情雖不稍變,眼睛卻微微眯了一下子,嘴角則抿的更緊了。
“這位是小川先生。”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綴裝鐵裡積極的履行自己的職責。
“請多關照。”
“這位是木山研究員,是案件的關係者。”
和前兩次不同,岡崎朋也只和木山春生輕輕握了一下手就放開了。
互相介紹完之後,這位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開門見山的說:
“我來之前已經看過卷宗了——那麼,可不可以……”
“請等一下。”
黃泉川瑞穗搖了搖頭:
“我們有兩個人要等。”
“唔?”
“……岡崎先生,這裡是學園都市,在日本是相當特殊的地方,您知道的吧。”
“是。”
“因為這裡依然屬於日本的一部分,所以重大刑事案件都必須有搜查一課的人參與。”
“這是我在此的原因。”
“但相應的,因為這裡是學園都市,這裡有太多的你往常經驗所不適用的方面,所以必須由學園都市的人出面來協助調查。”
“我理解這一點。”
“我雖然是警備隊的支隊長,但實際上我的職責是‘警備’,調查並不是我的工作,我平常所受訓練也不是為了調查。”
“那麼……”岡崎的目光轉向了阿斯拜恩。
“我是學園都市的暗部。”似乎稍微明白了點什麼的阿斯拜恩攤了攤手:“嘛,說起來也就像是憲兵一樣的存在吧。岡崎先生,請不要窺探學園都市的機密。”
“那……”
看起來岡崎似乎徹底糊塗了。警備隊是武力後盾,暗部是監視自己的,都不是調查機構,那個臉色冷漠的女研究員?更不可能了吧,而且剛剛那個迷糊的女警備隊員還稱她為“案件關係者”來著,如果那個女隊員沒有糊塗到把正常的日語都搞錯的話,那她要麼是證人要麼是嫌疑人……
誰會和自己一起調查?誰會和自己一起比對現場的細節?誰會和自己一起對著每一條微不足道的疑點冥思苦想以獲取線索?
“對不起!”
門被推開的聲音再次響起。
“哦,你們來的正好。”
黃泉川瑞穗站起來迎接的,是兩位少女。
一位戴著眼鏡,有著齊肩的半長髮,虹膜和臉型是日本人的黑色與鵝蛋臉,有著同齡女性所難以企及的發育良好的身材。身上穿著深藍色與白色相間,大眾式的冬季款水手服和裙子。
另一位則是有著日本人偶般順滑的黑色長直髮,戴著櫻花髮卡。同樣是深藍色與白色相間的水手服和裙子,並且在水手服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開襟毛衣。
在右臂上,兩個人都戴著綠白相間條紋的風紀委員袖章。
“我是風紀委177支部,部長固法美偉,前來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