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那一瞬間,從未有過的進退不得的失敗和後悔的感覺啃噬著少年的心。
如果早點和她達成交流就好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嗎?
“別動!”
樓梯上面的少女低聲說。
如果她僅僅是這樣說,或者用她手裡那把手槍指向自己,相良也不會在意。她握槍的姿勢雖然很正統,但一看就知道根本沒有經過多少訓練,外行的讓相良這種老兵只想嘆氣。
連扣扳機的手指都沒有遮起來!
相良有一百二十分的信心,能在她扣動扳機的一瞬間避開槍口所指的方向。
然而當少女將槍口指向另一個方向時,相良的臉色就微微的變了。
上校大人沒事,太好了……那麼風間君呢?
稍稍鬆了口氣,然後略微有點擔心的樣子。
注意到了這一點的千鳥感到了一絲絲的好奇。
那個宗介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典型咧!而且冷靜的就像是一塊石頭。即便是用烈酒清洗腹部的傷口然後把彈片從裡面拔出來的時候,他臉上的肌肉也幾乎紋絲不動。
到底是什麼啊?
她輕輕探著身子看了過去。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樓梯上的少女的身邊又出現了另一個人,現在她正用手槍指著那人的腦袋,幾乎和宗介現在做的事情一模一樣。只是她似乎更有自信,不像宗介一樣躲在雙馬尾少女的後面,而是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站在那裡。
看到那個人質的一瞬間,千鳥愣了一下。
即使沒有相良那種第一天記住全大樓的所有住戶,第二天記住本年級學生和全校老師和職工長相的特異功能一般的本事,千鳥也能確定這個被當成人質的,絕不可能是這棟樓的住戶。
那是個嬌小的白人女子,即便在這種昏暗的光照下仍然閃著潤澤光芒的銀灰色頭髮梳成短短的辮子,並用堪稱華麗的蝴蝶結紮起來,面板也不像千鳥在美國見慣的那些女性那麼粗糙,而是呈現一種上好瓷器的細膩的白色。
她的身上是一件沾滿了大片深色汙漬,多處破損露出下面的襯衫和絲襪的深色裙裝。身為喜好美好事物的女性的千鳥,不禁為了這大概再也不能穿的高階名牌而感到一陣心痛。
露出來的襯衫和絲襪上,到處都是**的汗跡,彷彿是剛跑了一個馬拉松一般。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大量水分的蒸發造成的寒冷,她在微微的顫抖著。
大概是因為被人指著腦袋,嚇呆了吧。她現在的姿勢既不是站也不是跪,而是曲著腿,整個身子軟軟的靠在那個黑髮少女的腿上,頭部則斜靠在她的腰間。黑髮少女的手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垂下,將手槍從後面頂在她的後頸上。
看宗介的反應,認識的人嗎?
那個傭兵組織,叫……可惡,名字太難記了……銀合金的人?
怎麼可能!
千鳥晃著頭否決了這種想法。無論怎麼看,這個被槍指著腦袋就嚇的渾身發軟,雖然因穿著昂貴的西裝套裙而顯得成熟,卻仍然看得出來最多和自己同年的少女,怎麼可能是和這個自爆狂幹一樣工作的人啊!
但是,既然是組織的話,就免不了會有一些秘書,文書,通訊員一類的人吧。
難道是……是宗介的女朋友?!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千鳥準備再仔細打量一下那個人質時,腦部突然又發作的疼痛讓她猛然眼前一黑。
然而,這次的疼痛沒有上次那麼久。只持續了一瞬間。然後,那個黑髮少女的聲音就又傳了下來。
“別動哦,相良先生。”
不同於一開始那裝腔作勢的威嚇,這一聲如同夾雜著冰塊的水一樣澆在相良的腦袋上,讓他一動不敢動。
不僅僅是她一口叫出他的名字的關係。
剛剛,相良以一種即便加里寧這樣的老軍人也很難發覺的方式慢慢繃緊了身體,準備發動一次突然襲擊來了結這個菜鳥恐怖分子。
然而,卻被這個菜鳥察覺到了。
相良感到有點難以置信。
怎麼回事,這個拿槍姿勢都錯漏百出的女孩,為什麼能偵測到自己已經刻意放緩,連呼吸的頻率和輕重都沒有變化的行動?
不過,在這種上校被槍指著腦袋的情況下,他也不敢冒險再嘗試一次以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發覺了,還是偶有湊巧而已。
“這就對了。”
聽著這樣的話,把身體放鬆下來以免白費力氣的相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