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是那人例外,她知道固然是他的能力使然,但那人身上的氣息,是忍不住讓人想要親近和探究的。
那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連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有種莫名的契合感。
然而現在呢?
鍾映水感到微微的挫敗,更有一絲惱火。
無論是在外貌又或身家上,自己都有著絕對的優勢,在香港社交界聽到鍾映水的名字,哪個男人不是一臉驚豔,偏偏是那人在面對自己時毫無反應,難道連自己的表白都沒法打動他麼?
平生第一次喜歡的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夭折了,現在居然還放自己鴿子!
鍾映水兀自恨恨地想著,直到辛聚棠的手在她面前晃了幾晃。
“呃?辛總裁,有事麼?”
回過神,含笑望向雲揚總裁,得體而優雅的舉止讓人完全看不出先前的失神,和她劇烈的內心活動。
辛聚棠看著她玩味一笑。“鍾小姐似乎很喜歡走神?”
“抱歉。”鍾映水臉紅了一下,順水推舟。“我想我是剛才跳舞跳得有些累,回去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鍾小姐不是在找陸律師吧?”
鍾映水一驚,不願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心思。“辛總裁何出此言?”
辛聚棠笑而未答,眼光瞟向門口處。“剛才我見到他出去了,”
見鍾映水神色一動,又笑呵呵補充了句:“鍾小姐若是現在追出去,恐怕也追不上了。”
鍾映水搖搖頭,心思開始隨之飄遠,再沒聽見辛聚棠又說了什麼。
四目漫掃,只見二哥接了個電話,又突然間臉色大變,旋身朝這邊走過來。
“不好意思,我有點私事,要先走一步,這裡就由舍妹和蕭助理相陪吧。”
該談的事早已談妥,記者招待會也已開過,今天只不過是形式性的慶祝酒會而已,鍾旻在不在場都已無關緊要。
辛聚棠淺笑頷首,同鍾旻握了握手,沒說什麼。
鍾映水猶自愣愣的,只覺得隱隱不妙,卻也知道不便現在詢問。
“二哥,我也一起走吧。”
鍾旻瞥了她一眼。“不用了,待會我會讓老李載你回去的。”
不待她回答,身影早已匆匆而去。
二哥方才的神色雖然平靜,但眸底分明凝聚了什麼的樣子。
鍾映水直覺出了什麼事。
10
上次醒來是在醫院,那麼這次又在哪裡?
下次出門前定要先看黃曆。
漆黑一片,兼且悶熱。
陸知處動了動身子,手腕被勒得生疼還是無法掙脫半分,也就不再白費力氣了。
放鬆身體靠向身後牆壁,雙眼被蒙著,聽覺便分外敏銳起來,周圍靜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
是倉庫嗎,陸知處隱隱聞到一些乾草的味道,還可以感覺出地面的粗糙。
他只記得在和裴寧說話的時候就突然被人從背後打昏了,那人的目的是什麼,是和裴寧一路的,還是……
諸多疑問浮上心頭,頭因為之前被狠狠一棍下去到現在還很暈眩,現在一思索,隨即襲來陣陣刺痛,讓他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眉心緊擰。
兩年的監獄生活讓他無論在多麼艱苦惡劣的環境下都可以靠著自己的意志支撐一陣子,所以眼前的困境與之相比,實在不算什麼。
讓人感到迷惘的是那份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一無所知的茫然,一旦眼睛被蒙上,便好象世界都黑暗了一般。
就在此時,一下細小的聲音響起,似乎有門被開啟。
腳步聲越來越近,帶著女子特有的鞋跟踩在地上的聲音,覆在眼睛上的布一下子被掀起來。
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刺得陸知處眯起雙眼,幾乎要流出淚水。
一個身影在他面前停住。
是裴寧。
“你沒事吧?”急促的話語帶了些喘息,似乎是疾跑過來的,裴寧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凌亂的衣領上還沾著斑斑血跡的男人,一絲愧疚從心底浮了出來。
他蹙著眉頭微微仰起,眼睛半睜半閉地看向自己,過了一會,才聽見他低沉暗啞的聲音。
“這是哪裡?”
裴寧不能回答他這個問題,於是選擇沉默,把手中端著的食物放在地上,拿起勺子舀了些粥到空碗裡,遞至陸知處唇邊便要喂他。
那人似乎要避過,脖子稍稍側過了一下,又頓住,終究還是微微啟唇,順從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