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地停下一切動作,看著一幕不可能發生的異象。
異象,絕對是異象。
眼前那個“楚楚可憐”的落難男子,絕對不是他們冰冽如霜的陰殘幫主,一定是他傷得太重,缺氧時間過長而讓腦子出了紕漏。
這種呆滯現象一直到左、右護法從側門進入,手中各抱著十餘袋血漿和活老鼠,迷咒才被解除。
什麼叫詭譎,今日終於能體會那含意。
江文誠清清喉嚨,以長老身份問比較單純的丁介鴻。“怎麼回事?”
“奉命行事,無可奉告。”為維持幫主顏面,他照孟子忻演練的字眼順念。
“渾小子,我是幫中長老,有什麼幫中大事我不能知曉,誰下的命令?”這些個嘴上無毛的小混蛋。“
“幫主。”
這……江文誠啞口無語。
一位親幫主的主事小心地詢問孟子忻。“幫內有人受重傷嗎?還是幫主有計劃闢一間實驗室?”
“奉命行事,無可奉告。”他一樣回答八個字,事關幫主的威名,不可外洩。
原來丁介鴻和孟子忻也該出席這場例會,但因斐冷鷹事前曾允諾白紫若一日十袋血漿,所以他們趁堂口主事開會時,將其手下召集來“捐血”。
起先他們滿懷疑慮,不太願意挽起袖子,但憑孟子忻那三寸不爛之巧舌遊說,一共蒐集了近百袋血漿。
因數目太多,新增的血庫裡放不下,多出來的十幾袋血他們先拿來給白紫若,而寵物店正巧送來一箱活老鼠,便順手也給帶了進來。
如果他們雙手沾滿血跡倒不會引起爭論,身在江湖那是必經之路,但將人血裝袋外加白老鼠……
太引人猜臆。
“左大呆、右大傻,你們把我要的東西全弄好了。”一見血,她馬上興奮莫名地拋下“病人”。
“左大呆、右大傻……”
席上一陣怪叫聲,惹得兩人倏地臉紅耳赤,大喊生不逢時遇妖孽,堅決否認這可恥的綽號。
“你就是那小子心儀的小護士吧!”儘管斐再馭想板個冷臉,眼底卻洩露一絲笑意。
那小子?白紫若扭個頭瞧見坐在輪椅上的老者。
“我是護士沒錯,但不負責復健科。”誰心儀誰?
“復健科?!”斐再馭愣了幾秒,忍住想大笑的衝動。“我的腿廢了,復健也不能康復。”
“是嗎?”她敢用生命發誓,她剛看見他挪了一下腳。“咦?我覺得你的輪廓好熟悉喔!”
“小護士,你在攀關係嗎?離開那小子來當我的特別護士,價碼隨你開。”說完,斐再馭忽見兩雙如刀的利眼正盯著他。
其實這些話他是說給豎起耳朵偷聽的江文誠,以及有些變臉的斐冷鷹。
“我……”白紫若正要調高價碼,腰肢猛然被一隻手臂扣緊。
“抱歉,大老。她和我訂有契約不外借,你另尋他人吧!”斐冷鷹用力得令她說不出話。
他很瞭解這個見血眼開的小妮子,只要對方開的條件比他好,她一定義無反顧棄他投敵,而且沒有半絲愧色。
“我願意付十倍違約金,護士滿街都是,平凡如她跟在你身邊不太稱頭。”斐再馭用嫌惡目光一掃。
白紫若頗為贊同的直點頭,又引來腰部一緊。
斐冷鷹淡淡瞄了一眼懷中俏佳人。“我習慣她的粗暴,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有她在場,他不想和大老太惡言相見,口氣多保留在一定限度,不冷不熱虛應著。
“我粗暴?”她用唇語發出抗議。
自從上次用銀針偷襲過他一次,爾後的伎倆皆被識破,害她失去有利武器可發揮,懊惱地不再用這一招刺人,所以此刻才受制於他。
再則,她似乎有一點戀上他溫溫的體熱。
“女人是禍水,你能守得她一時守不住一世,還不如放手,我會替你疼疼她。”斐再馭發出姦淫的笑聲。
斐冷鷹只是唇角一掀。“死了下半身的老鬼還硬得起來嗎?”
兩人一來一往互相攻譏著,江文誠冷笑著任由他們相互叫陣,想借斐再馭的刀殺了斐冷鷹,他喜歡坐享其成。
三十年前,他贏不了斐再馭。三十年後,又敗給斐冷鷹,幫主之位始終和他探身而過,這次他非要奪下這個位置不可。
由於斐冷鷹專注在斐再馭身上,對於懷中女子自然少了一分桎梏力量,她來回看看這一老一少,一種很奇怪的想法竄入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