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試試看?我不介意用你的二手貨。”江文誠很得牙癢癢的,聽得出他在嘲笑自己只能玩玩無知小女孩。
斐冷鷹綠眸霎時凝成冰。“我會先確定你老二在不在。”
敢在口頭佔她的便宜,這老頭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瞬間,寒氣蓋頂,三十六堂主事和兩位長老皆從腳底寒到五臟六腑,牙關直打哆嗦,不住地摩擦手臂以取暖,攬義廳頓時鴉雀無聲,寂靜到如同一座死城。
這下,江文誠是駭到骨子裡去,他為自己的口不擇言畫下死帖,但也肯定了一件事。
“她”在他心目中佔了很重要的位置。
沒人敢開口,但室溫冷得令人想加毛毯,三十六位堂口主事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以眼光推卸責任。
就在這一場打不開的僵局中,驀然飄進春天的暖流。
“斐冷鷹——你這個大混蛋,你居然把昨晚和今早的藥埋在花盆裡,你當我死了不成!”
拎著兩隻白色藥包,白紫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扯著喉嚨大吼,粉綠色的身影大膽地出現在閒人莫進的大廳。
好在沒人在意她的擅入,反而慶幸她的適時打擾,免去寒氣入侵。
在手下面前,斐冷鷹擺著張峻臉。“放肆,誰允許你闖入。”該死,她的眼睛真利。
“放肆的是你,你知道製藥人的辛苦嗎?那一顆小小的藥丸可救活多少人,然而你卻活生生地浪費別人救命的心血結晶,你實在太不應該了。”
“閉嘴。”心中在哀號,他仍強挺胸膛走近她,低聲在她耳畔喃之。“拜託,待會再說好嗎?”
可白紫若哪管得許多,她只在乎他可惡的行徑。
“休想,把藥全給我吞了。”
一惱怒,把藥包拆開,她將兩份藥混在一起全塞在他手掌心,一雙靈美的冒火眸子直瞅著他,誓有他若不乖乖把藥吞下去就跟他拼命的模樣。
百鍊鋼成了繞指柔,冷漢也得折腰,他輕輕地摟著她的肩膀走向飲水機前,十分掙扎地倒了一杯水。
“不需要全吃了吧!會有後遺症。”不會吧!一次吃兩包。斐冷鷹小聲地求情。
“吃,少說廢話,這是你不按時吃藥的懲罰。”
多吃一份頂多鬧胃痛。
苦著一張冰屍臉,他像冰遇火溶化般滿頭汗水,一顆一顆慢數,先挑最小顆的胃藥閉眼一吞,那藥在舌床上滾了一下才滑落。
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白紫若瞧他老牛拖車的磨蹭樣,舉起手臂上的表計時,他平均吞一顆藥要花兩分鐘。
“體喉嚨口長骨刺呀!十四顆藥丸你才吃了四顆,你是故意給我難堪呀!”她開始不耐煩的捏了他一下。
“別這樣,有很多人在看。”斐冷鷹揉揉手背,有些無奈。
有人?她往他身後一瞧,驟然驚訝地拉住他的手臂責問:“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她又犯了視而不見的怪病,將兩排人當成空氣般忽視,到頭來反而將罪怪在別人身上。
“他們本來就在這裡。”他偷偷地想將藥丟進身後垃圾桶,一隻柔荑非常粗魯的攔劫。
“噢!你想幹什麼?”兩隻手指當場拉高犯罪的手。“埋在花盆我都挖得出來,丟進垃圾桶——遜。”
一切實在是意外,一隻肥肥的大老鼠在花盆裡扒呀扒的,她想這麼肥的老鼠拿來喂幼蠱正好,所以拿了老鼠夾和蒼蠅紙來逮它。
結果老鼠尾巴夾著老鼠夾,左腳黏著蠅紙,在她飲恨之下竄逃,她氣得踢花盆洩恨,一截小白紙露出。
註定他賊行該敗,讓她當場找到他毀屍滅跡的“證據”。
“呃!我是先放在背後等水裝滿再吃藥。”他勉為其難地拗出一個令人發噱的藉口。
“是噢!嘴巴張開。”她什麼溫柔,什麼端莊都沒有地命令他。
在白紫若不講理的強迫下,斐冷鷹一口氣被塞入十顆藥丸在口中,她站在椅子上捏著他的鼻子,將他頭往後壓,拿起半滿的小茶壺對著他嘴灌,硬要把藥丸衝下肚。
“咳!咳!”天呀!“你……你一定……一定是巫……巫婆轉……轉世。”好狠。
手放在下顎處,斐冷鷹有點想吐的猛噎口水,肚腹充滿漲氣和水聲,一張臉青到近乎泛黑。
白紫若跳下椅子往他背一拍。“這是告誡你一句千古不變的名言,不要心存僥倖。”
這廂上演護士和病人之戰,那廂三十六堂主事和兩位長老像是被點了穴,呆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