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苦了跟在後面追她的劉靜薇,“寧小姐!寧小姐,請你等等!等等啊!”
沒有計程車停在寧夜紫身前,她只好憑兩條腿迅速逃離現場。她用盡所有的力氣跑,彷彿在逃命。
劉靜薇也不是吃素的,邁開雙腿緊追上去。
兩個女人,一個跑,一個追,一條路漫漫長長,看不到終點。
一年的時間讓這個城市變化太大,寧夜紫跑進了一座新建成的街心公園,跑到最後竟然發現無路可逃。
看著她停下了腳步,劉靜薇總算鬆了一口氣,她喘著粗氣慢慢走過去,“寧小姐……”
“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突然,寧夜紫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開始大叫起來:“我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不要讓我再看見你,我求你了!我不想見到你!不想——”
劉靜薇被嚇壞了,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寧夜紫的身前,不敢靠近也無法離開。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這個抱頭大叫的女子,她開始檢討一年前她到底做了什麼。
不知道是喊累了,還是重新拾回了理智,寧夜紫總算有力氣站起身,她縮在公園的長椅上,不停地揉搓著手背上的疤痕。
她的舉動引起了劉靜薇的注意,她將左手無名指伸到她的面前,用盡可能輕柔的聲音告訴她:“你看,你看我無名指上戴的戒指,你看啊!”
寧夜紫命令自己將視線集中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她告訴自己:不管再看到什麼,都不會讓她傷心了。
可在瞥見那枚戒指的時候,她的心還是顫抖了,“新的戒指,欒義問先生送給你的嘛!你沒必要告訴我,我是不會有什麼反應的。”
“你誤會了。”劉靜薇趕緊解釋,不敢再給她更大的打擊,“這枚結婚戒指不是義問送給我的,是我老公向我求婚時送的,再過幾天我們就要結婚了,我找房子就是為了這個。”
老公?結婚?
寧夜紫的呼吸漸漸平順了下來,劉靜薇帶著清純的笑望向她,“現在我可以坐在你旁邊了嗎?”
寧夜紫將屁股向左邊挪了挪,留出右邊的空位讓給她坐。
“謝謝。”劉靜薇坐下來,望著公園裡的一切,深深呼吸,“我聽說你去香港發展了,剛回來嗎?”
“嗯!”
“我也剛回來,前段時間一直在德國做中文翻譯。我一直想著要是能再遇見你就好了,沒想到回來的第一天就讓我們相遇了,真是巧啊!”她們的眼光還真是出奇的相似,看男人差不多,看房子也一樣。
跟她待在一起,寧夜紫渾身不自在,她只想儘快結束對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對不起!”她站起身的那一刻,劉靜薇全然俯下身去。她選擇了她能想到的最大的禮節向她道歉,“這句話我一年前說了很多遍,但現在我還是要再說一遍:真的對不起!”
寧夜紫站在她的身側,風帶著草地的味道拂過她的髮梢,有一種清新的味道,“為什麼要說?一年前你是為了讓你自己心裡好過點,一年後又是為了什麼?懺悔嗎?”
就算是吧!劉靜薇也常常自問,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好女人?“那時候我只想放任自己的感情,為了我的愛努力一把,我認為只要是真愛就沒有錯。現在,我還是這麼認為。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仍然會愛上欒義問,仍然會向他表白。”
果然是個性格倔強又執著的女孩,也難怪欒義問會欣賞她,“既然你不後悔,那為什麼還要向我道歉呢?”多此一舉!
“我向你道歉,不是因為我愛欒義問,而是因為我纏著他。”你可以放任你的感情,但不能放任自己傷害別人,“在聽到他的拒絕之後,我應該對他死心的,如果那個時候我聰明地選擇放手,我們三個都不會傷得那麼重。”
平心而論,這也不全是她的錯,欒義問的優柔寡斷成為推波助瀾的罪魁禍首。
不管她是否願意聽,劉靜薇將她和欒義問之間的事情認真地解釋了一遍,包括他趕去她的婚禮那天所說的一切。
“或許他喜歡我這個朋友,不想失去我,更不想傷害我的感情,但他愛的人始終只有你。要不然,他也不會在綁匪面前,把生的希望留給我。我知道,如果那天你出了什麼事,他決不會獨自一人活下去的。”
如果說,在這段故事裡欒義問真的犯了什麼錯,大概就是太溫柔吧!
溫柔地不肯傷害愛他的人,卻傷了他愛的人,他在面對綁匪時的選擇亦然。
劉靜薇願意為自己惹出的麻煩收尾,“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