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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回家,回家也是看看賈桂芳王大栓,然後給他撂下點東西和錢,就出去上旅館住兩天。

王大栓是甩手掌櫃,雖然不理解自家小兔崽子是怎麼想的,可是這天天跟老頭老太太們出去練太極的老頭子還真受了道家,那麼點“無為而治”的哲學影響。

雖然來勢洶洶的金融危機已經讓全球都對新自由主義的經濟學者們產生了質疑,不過這不影響王大栓的放羊政策,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這年代又不講究傳宗接代,愛怎麼著怎麼著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腦袋開過瓢,所以格外想得開,這年頭,有兒子有兒子能怎麼樣呢?生個兒子還不是諸如王樹民之流,一天到晚除了氣得他們老兩口直跳腳就沒什麼別的用處了。

願意要領養一個得了,還為社會做點貢獻,親的不親的能怎麼著啊,眼珠子都指望不上,還能指望眼眶子?

歇菜去吧。

於是就剩下賈桂芳一個孤軍的,決定要和王樹民這塊茅坑裡出來的石頭戰鬥到底。

老的一天到晚留神著適齡姑娘,小的一天到晚往家裡給她寄各種各樣的“花樣男子”照片,美其名曰:“媽,你看這個,長得比上一個強點吧?這人最大的優點是,他不拿蘭花指!”

王大栓對著電話悄麼聲兒地說:“死兔崽子,你唯恐氣不死你媽是吧?”

賈桂芳在外有強敵,內無援助的可悲狀況之下,心理承受能力每天都在以飛躍的速度上升著,終於學會了睜隻眼閉隻眼,接受現實。

可憐老太太一輩子碉堡坦克巡航導彈的,臨了臨了,敗在自己親生兒子手上,終於有一天,王大栓聽見賈桂芳唸叨:“你說男的就男的唄,他就不興找個靠譜的,人兒似的過日子?天天不重樣兒的換,一個比一個妖魔鬼怪,都哪盤絲洞裡扒拉出來的?再拍西遊記也甭用再找別人,就這幫子,就能友情客串九九八十一難了。”

王大栓笑得像抽筋的。

終於,王樹民把分店開往全國各大城市的努力目標,在無數夜以繼日地奮鬥後,實現了,各中心酸,那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第一站,就是他巴望了許久的上海,有種從軍十八年,終於還故鄉的意思。

曲中聞折柳,落日故……故人情。

“媽,我跟您說件事。”

“滾,老孃不聽你說話,打你嘴裡冒出來的都不是話,是屁!”

“媽,媽您聽我說,我這不是終於找著一個,想在一塊好好過日子的人麼。”

“滾你老孃的,你這話都說過有萬八千遍了吧?”

——我老孃不就是你麼——

“媽,我跟你說真的,你看這回我都沒寄相片氣你。”

賈桂芳一口氣好懸沒上來,合著這小兔崽子是存心氣人啊?

王樹民接茬說了:“媽,這人靠譜,真的,不捏蘭花指,不留長頭髮,不化妝,不愛穿裙子,有正經工作,人品也不錯,還知根知底……”

賈桂芳心裡有不祥的預感:“等會,你說誰呢?”

“您認識呀,我說謝……”

“你個王八犢子你!”王樹民話還沒說完,賈桂芳就罵上了,“你說什麼?!你說誰?!你敢禍害小一去,我、我一巴掌扇你辛巴威去我!怎麼就生你這麼一玩意兒,我告訴你,今兒你禍害誰都行,別給我打小一的主意!王大栓你還有臉在那唱戲你?!看看你養活這敗家兒子……”

賈桂芳“碰”一下掛了電話,王樹民傻愣愣地握著聽筒,一邊假裝看電視的謝一憋笑憋地後槽牙疼。

“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才是這老太婆親生的。”王樹民一屁股坐在謝一旁邊,撈過人來蹭蹭,被賞了一記五指山,他一邊揉愁眉苦臉,“我怎麼覺得這有點適得其反啊?”

路漫漫其修遠兮,某人啊某人,你可以繼續上下而求索。

《正文完》

番外 人生

所謂登堂入室,各中得意,還真沒有比王樹民體驗的更深刻的了。

王樹民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成功地從到謝一家蹭吃蹭住的水平,升到直接搬著行李入住人家的級別,用這老不要臉的話說,那就是就差領證了,謝一懶得搭理他,拿白眼翻他,結果王樹民創新自主地會錯意,追著喊:“小謝沒事,證兒是小事,了不起咱出國領,再不行我給你畫一個。明兒我就買戒指去,多大的都行,咱弄一個鴿子蛋那麼大的,當頂針帶,多大號的針都扎不透!”

謝一冷哼:“您還是先找個鑲牙的,把您那漏風無牙的嘴好好補補吧。”

“我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