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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木屋前有幾隻雞隨意地走著,地上還擺了個小的雞籠,黃色的小雞啾啾的叫著,屋簷下晾著動物的皮毛,屋邊有棵大樹,樹幹上畫著靶心,地上散落幾支箭矢。

“誰?”屋內傳來一低沉的聲音。

“我們是路過的旅人,想來借個地方避避風雪。”

木門開啟,高瘦的漢子立在門邊,他的肩上披著獸皮,容貌還算俊秀,下巴上是未刮的鬍渣子。

“不好意思,恐怕不太方便,內人生了重病,我得照料她。”他頓了下,才又道:“離這兒不遠還有幾戶人家,你們可以到那兒暫避一下。”他指個方向。

雀兒順著他的手望去,臉色一沉,故作憂心道:“現在風雪愈來愈大……”

“離這兒沒多遠。”漢子說道。

“這樣吧!我會點醫術,您讓我們避避風雪,我能為嫂子把個脈。”雀兒提議。

“這……”

“若有難處我們也不好勉強。”梅岸臨出聲道。

雀兒抱歉地看了梅岸臨一眼。“不是我故意為難獵戶大哥,方才才吃完酒,緊跟著就吹風,所以身子有些發寒。”她轉向漢子,一臉懇求。“我只要暖暖身子就好,不會打擾太久。”

翟炯儀瞥了雀兒一眼,說道:“這樣吧!跟你們買碗熱湯,成嗎?”他自懷中掏出一貫錢。“我妹子身子差,讓她喝碗熱湯暖暖身子,我們就上路。”雀兒的態度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漢子盯著錢,終於點頭道:“那好吧!”他開啟門,讓三人進屋。“你們在這兒坐會兒,我進去跟內人說一聲。”

“您忙。”翟炯儀說道。

一等男子進入內屋,梅岸臨立刻道:“你真的這麼不舒服嗎?”他狐疑地看著桑雀兒。

“身子裡一直冒出冷顫。”她蹙起眉心。“真是抱歉。”

“沒關係。”翟炯儀搖首。“坐吧!”他瞄了眼牆上掛著的弓箭與毛皮。

雀兒朝隔間的布幔走近,說道:“嫂子還好嗎?”

“還好,不好意思,我身子……不好,沒法……招待你們。”

“哪裡,是我們叨擾了。”雀兒立刻說道。

漢子自布幔後走出,因為拉開的幅度不大,所以雀兒沒看到臥病在床的人兒。

“我能為嫂子把把脈。”

“其實我有在看大夫,這是老毛病了,不敢煩勞姑娘……”咳嗽聲傳來。

“不麻煩。”雀兒立刻道。

“她就是這樣,生病之後就不愛見外人。”漢子嘆了口氣。“這樣吧!我先給你們弄些熱茶,一會兒再請你給她看看。”

“也好。”雀兒頷首。“煩勞您了,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我叫劉三,大家都叫我阿三。”他往對面的灶房走去。

“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只是燒個水。”劉三笑道。

雀兒微笑以對,走回桌邊坐下,因為屋內有兩個火盆子,所以還算挺溫暖的。

“倒不知你還會看病?”梅岸臨隨口說道。

“只會一點兒皮毛。”雀兒一語帶過。

“身子暖些了嗎?”翟炯儀關心道。

她望向他清澈的雙眼,低語道:“是。”

三人有一會兒的沉默。“你們打哪兒來的?”劉三走出灶房。

“我們從井陽縣過來。”雀兒隨口說道,瞧見梅岸臨聳起了眉頭。

劉三在翟炯儀身邊坐下。“還要一會兒水才會滾。”

“沒關係,進屋後,身子暖和多了。”雀兒微笑。“不知道您跟嫂子在這兒住多久了?聽您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我是河北人氏,幾年前才來這兒。”劉三解釋。

“您是個很好的獵人。”翟炯儀指了下壁上的毛皮。

“還過得去。”劉三謙虛道。

“可有孩子了?”雀兒隨口問道。

“沒有。”劉三搖頭。

“生活還過得去嗎?”翟炯儀問道。

“還行。”劉三點點頭。

四人隨意地聊著,過了一會兒,劉三起身道:“水應該滾了。”

“我去吧!”雀兒也站起身。“灶房是女人家的事,您坐。”

“那怎麼好意思——”

“讓她去吧!”翟炯儀出聲道。“叨擾你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能幫點忙也是好的。”

劉三隻好坐下。“那就麻煩姑娘了。”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