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為兄曾答應過你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女,沒想一眨眼三年已經過了,你也服完了喪期,現在是該為你將來打算的時候了。”
舒綾不知要說什麼,所以只是靜靜聽著。
“你將來總得有個依靠,如果你信得過為兄,為兄會替你找個——”
“說這些都太早了。”舒綾忽然打斷他的話。
“妹子——”
“夜深了,大哥早點歇息。”她端起漆案,走出書房。
翟炯儀喟嘆一聲,看來他必須找個時間好好與舒綾談談,再這樣下去,可要誤了她。
翌日,因為睡得不安穩,雀兒天未亮就起身到院子灑掃,而後到廚房煮早粥。其實這些事都有僕役在做,可她自從接到胡大人的來信後就一直心神不寧,做些勞動能讓她的腦袋暫時不會胡思亂想。
當她走出廚房時,瞧見一抹身影走出宅門,她疑惑地蹙起眉心,看來好像是翟啟允,他這麼早要上哪兒去?
她正納悶時,大人的房門開啟,兩人詫異地望向彼此,她首先回過神,向他福身行禮。“早,大人。”
“早。”他望著仍未透白的天色,微笑道:“沒想到今天我們倆又起早了,正好,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雀兒點點頭,可心裡卻不免喟嘆一聲,早知道就晚些起來。翟炯儀到井邊打水盥洗,而後步出內宅。
“大人想說什麼?”
“離開這兒後,你打算去哪兒?”他低頭瞧她,一手轉著手上的竹笛。
“我還沒想。”
“需要我為你寫薦函嗎?”他隨口問了句。
“不用……”她頓了下。“好,好的,謝大人。”
他走下回廊,在一小池旁停下。“為什麼突然想走?”
她沒有言語。
“你在躲避什麼?”他探問。
她吃驚地看他一眼。
“胡大人希望我能保護你的安全。”
她睜大眸子。“胡大人……”
他頷首。“他很擔心你。”
她蹙著眉心,思考他到底知道多少。
“就算你不回答,我一樣查得出來。”他告訴她,經過一夜思考,他決定稍微改變策略,試探她的反應。
她的雙眸閃過一絲緊張,但又立即恢復正常。“是的,我相信大人能查得出來。”
“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他垂眼注視竹笛上的紋路。
“這是我自己的問題,大人。”她冷靜地回答。
“你很固執。”他微笑。“不過我也一樣。”
“大人為何——”
“我不想失去一個能幹的左右手。”他回答,目光坦然地注視著她。留下她自然還有其他原因,不過現在不是對她坦誠的時候,若知道他是因為私情才不想她走,她或許會逃得更快。
她搖頭。“大人太過抬舉了。”
“你知道我沒誇大。”他盯著她低垂的臉龐。“你在逃避什麼?”
她嘆口氣。“我很感激大人關心,可是有些事……是得自己去面對的。”她揚首望著他。“如果大人堅持要探究,那雀兒一刻也不能多待,今天就走。”
他錯愕地看著她,驚訝於自己竟然被威脅了。“你——”
“大人,大人——”
雀兒轉頭,發現長隨快步走來。
“什麼事?”對於談話被打斷,翟炯儀顯得很不高興。
“剛剛有人來報,街坊的井口邊發現一具屍體。”
雀兒心頭一驚。“男屍還是女屍?”
她尖銳的聲音讓翟炯儀望向她,發現她的臉色蒼白。
“男屍。”
雀兒鬆口氣。
“哪條街上?”翟炯儀問道。
長隨將街名告知後,翟炯儀立刻道:“帶著仵作,順便通知岸臨,我立刻就過去。”
“是。”長隨接令離去。
翟婀儀轉向雀兒。“晚一點我們再談,你先回房——”
“我和大人一塊兒去。”雀兒立刻道。
雖然有些驚訝,可翟炯儀沒多說什麼,頷首道:“那就走吧,別吐了。”
雀兒微微一笑。“我會記得別吐在屍體上。”
她促狹的語氣讓他也露出笑容。
可這笑容沒有維持多久,在兩人瞧見屍體時,都沉下了臉,是賣漿的王海。一早攤販來打井水,發現井裡有異狀,仔細一看,才發現有人掉入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