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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變得絮叨,讓人好不適應。

尚坤邊說話回頭,要憶君也要有所回應,“今兒怎麼了,一出來變啞巴。”

“累的”,憶君不假思索回擊一句。

她學會伸爪牙了,尚坤俯首才要說什麼,聽見遠處細微的腳步聲,眉間現出不快,吩咐眾隨從,“讓她們全都回去。”

雲香和曲四郎帶著人分頭去傳話,他倆則不緊不慢繼續走向湖邊,繞過兩處花樹,一大片湖泊出現在眼前。

一眼望不到的翠葉蓮花,碧水微瀾,一兩隻飛鳥從湖面掠過,驚起蓮葉下成雙水鳥,半湖喧鬧半湖靜。也不知是那鳥兒驚動湖裡的魚,還是魚兒引得飛鳥撲向水面。

大掌包裹住她的纖纖玉手,尚坤站在白玉欄杆前靜默不語,目光投向湖中心。那裡千瓣蓮花開似火紅,等秋日裡花瓣慢慢褪去豔色,似被陽光曬得失了顏色,悄然謝幕。

這麼一大湖泊,需要十數位船孃每日凌晨頂風披月劃舟穿行在湖中,一個一個敲開千瓣蓮的花苞,它們才得以綻放。花開終有時,落花卻無聲。

年幼的尚坤也喜歡劃獨舟,到湖裡敲開千瓣蓮,“嘣”一聲輕響,如梵音低吟,他是第一個聞到花香、聽見花聲的人。記不得有多少年,沒到湖中敲花聽聲。久得尚坤都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仿若敲花的那個孩童不是他。

憶君不知道千瓣蓮盛開的背後另有曲折,她純為觀景而來,美景在前,心曠神怡,只可惜她身邊有尚坤。

他壓得她喘不過氣,時時刻刻想把她困在身邊,連她自己也不確定能不能擺脫他。

從遠處看,男俊女俏,一個玉樹臨風,另一個娉婷盈巧,青衫羽羅裙,倒也十分養眼。

相約結伴去賞荷,走到半路卻被告知郎君不許她們靠近湖泊,青蘿和同伴們只好順原路折返。沿著湖邊小路走到視線開闊的地方,也不知是誰不經意回頭看到尚坤,輕呼一聲郎君。大家全都駐足,圍在湖邊欄杆前眺目遠望。

湖對面的人被風吹起袍角,面目瞧不真切,風度翩若仙姿,如果他身邊沒有別人,必會更加令人仰慕。青蘿環視一週,不獨她一人有這種想法。她再是不承認,也不得不羨慕阿圓的好福氣。

郎君日夜都要阿圓服侍在左右,就連大長公主也要順著郎君的心思,忍下對阿圓的不滿。

回罷,大家心照不宣挪動腳步,再不回,對面的景象更灼痛她們的雙眸,那兩人合二為一擁在一起。有個女孩兒悄然落下淚,心碎的同時恨上了郎君懷裡的那個人。

*****

憶君怎會料到尚坤突發奇想,好好的賞著景,提出要到湖裡劃舟採蓮。往他前胸瞄一眼,傷勢沒有完全好,真要是划船沾上水,他生病,她肯定要受罰。

“郎君,你的傷沒好,等好了再去也不遲,反正蓮花要開到秋天。”憶君好心好意相勸。

尚坤聽不出別人話裡勸阻的意思,他今天興致生起,怎麼也要到湖中劃一圈,高揚聲調吩咐人去準備小舟,半威脅道:“我帶你一起上船。”

說是威脅,臉上的得意勁滿溢位,小阿圓知道關心人,體帖他身上有傷,尚坤挑眉望向她,想得到兩聲關切的話,他更想帶阿圓聽花開的聲音。

憶君頭搖成波浪鼓,她即不會游泳又暈船,打死也不會登上尚坤的小舟。又怕他硬來,想法子勸他改心意。好話說盡了,那邊小舟也劃過湖心離他們不遠,眼看就要靠岸,尚坤絲毫沒有改主意的動向,像瞧樂子一樣看憶君著急。

眾侍女、親衛和管著湖裡這塊的下人們心中叫苦不迭,他們攔不住郎君,若真有個差錯,肯定是掉腦袋的事,盼著羅家女郎能攔下,大家少一番擔驚受怕。

憶君也是拼命阻攔,雙臂開啟橫前尚坤面前,口不擇言:“你不許去。”

在場的下人偷瞄一眼郎君的臉色,恨不得把頭縮回去,羅家女郎膽子真大,敢對著郎君大吼大叫。瘦弱的一個女孩兒,真是沒瞧出來。

小阿圓仰起俏臉,秋目生怒,薄怒的樣子更動人。尚坤心中直樂,單臂拎起人戲弄她,做勢要扔到水裡。

憶君半邊身體懸空,蓮葉擦過她的裙角,腳底下就是湖水。她又怕又氣,雙手夠到尚坤的脖子摟緊,出言不遜:“你放我下來,傷口沾水死的人是你,不用連累別人。回頭沒人的時候,你愛幹嘛儘管去做。”

尚坤非但不生氣,哈哈大笑,扶著憶君站在白玉欄上,正好她高他一個多頭。

俊顏滿帶笑意,他仰起頭,聲音沉沉:“阿圓,我要是死,怎麼能捨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