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一種嘲弄,要證明它的出世是來催促大熊貓之死的。事情發展得相當突然,猶如夜晚裡的一道閃電,強烈地照亮了一切,但隨之黑夜更加黑暗。
大熊貓死了,留下來的是一群研究大熊貓的專家。
基地裡悲涼一片。我散落了那一沓記錄著生產過程的稿紙,提著照相機站在屋簷下,偌大的院子陡然間旋轉開來,像推動著的大的磨盤。大熊貓黑白兩色的軀體僵硬在產房的門檻上。天空上開始有了一團鉛色的雲,我疑心大熊貓的靈魂已經飄走了。廚房裡蒸出來的饅頭放在案上冒著熱氣,最後變涼,只有那隻叫富貴的細狗叼著一根骨頭在院中跑動,肆無忌憚地把一條後腿搭在樹上撒尿。施德由一位光著頭的獵人陪著,獵人後來去了山民家背來了許多熟洋芋,在石臼裡搗粑粑,木槌沉重而遲緩。姓黃的專家穿著寬大的衣服,身子突然瘦得那般單薄,竟唱了什麼曲子,一邊唱一邊來回小跑,像是鄉間奠祭的冥器中的紙人。
女愁逛,男愁唱,我擔心他要瘋了,他果然就瘋了,仰天地笑,笑,笑著笑著嚎啕大哭,和前來看熱鬧的九戶山民發生了毆鬥,甚至將剛剛剝殺的大熊貓皮裹著自己的裸體,使黑而青的生殖器垂吊在了外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