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這兩日將自己反關在華清宮,一直沒出來走動。她身邊的明玉也只有一日三餐的時候出入御膳房,其餘的時間,皆在華清宮內,不見去過別的地方。”劉醒依著姚莫婉的吩咐,已然在這後宮裡招攬了自己的眼線。
“知道了。”姚莫婉微微頜首,之後退了劉醒和汀月,獨自走到內室淺眠,解決了桓,庾兩大支柱,接下來該輪到誰了呢?她需要仔細籌謀。
晚膳十分,當夜君清喚出流沙的時候,姚莫婉不禁感慨,夜君清還真是有個好師兄呵。據殷雪所言,在交出風雨雷電之後,如今鳳羽山莊的一等隱衛就只剩下四個,而流沙便是其中之一。
“王爺是在向莫婉炫耀麼?要莫婉喚出殷雪麼?”姚莫婉從容看了眼流沙,一襲夜行衣,長相丰神俊逸,臉上無甚表情,只是眼底的精光卻讓人不敢小覷。
“流沙,退下!”夜君清的確有炫耀之意,卻不想被姚莫婉一句話便搶了風頭,誰不知道殷雪的分量,她需要這麼打擊人麼!夜君清很是不滿。
“屬下告退。”流沙得令後咻的閃身,姚莫婉試圖找出流沙潛伏的位置,卻只見黑影一閃,流沙便再無蹤跡可尋。
“王爺記不記得欠莫婉一個人情?”對於一切好的東西,姚莫婉素來是嚮往的。
“本王就算拿命還給你,也不會把流沙給你!姚莫婉,你身邊已經有殷雪和風雨雷電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婪也要有個限度啊!你也不怕撐死!”與姚莫婉相處這麼久,姚莫婉只是一個眼神,夜君清便知道她想要什麼。此刻,燕南笙千叮萬囑莫要讓姚莫婉將流沙騙去時的悲憤神情依稀就在眼前。
“王爺太敏感了,莫婉向來成人之美,從不奪人所好。”姚莫婉聳肩開口,悻悻道。
“你還真謙虛。”夜君清送給姚莫婉一個白眼,對於姚莫婉的這句話,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就在這時,劉醒敲門而入。
“什麼事?”姚莫婉斂了眼底的鬆散,肅然道。
“回娘娘,奴才剛得到訊息,三日後,齊國太子封逸寒會到大楚。”如果不是重要的訊息,劉醒不會打斷主子與肅親王的晚膳。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些日子以來,劉醒深刻體會到主子對肅親王的與眾不同,看似冷言冷臉,可骨子卻非如此。每每看到姚莫婉凝視夜君清的背影時,劉醒都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感覺,與彼時自己默默凝視三小姐如出一轍。劉醒打心裡希望主子能幸福,他知道,能讓主子幸福的人,絕對不是當今的皇上!
“封逸寒……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姚莫婉若有所思揮手,待劉醒離開後,慢慢陷入沉思。
“本王曾和封逸寒見過幾面,此人個性豪爽,處事大方,若他日登基,必為一代仁君。”夜君清回想此人,難掩讚歎之情。
“他想登基,也得有命回去再說。”姚莫婉無奈淺笑,不以為然。
“你這話什麼意思?”夜君清不解看向姚莫婉。
“王爺覺得他個性豪爽,處事大方,那些只是表象,實則他行事心思細膩,謹小慎微!若非如此,他會活到現在?”姚莫婉輕輕搖頭,眼底多少有些憐憫之意。
“此話怎講?”夜君清對於姚莫婉的說辭極為費解。
“封逸寒雖是長子,又為齊後所出,但齊後已逝多年,如今齊後宮華妃掌權,而華妃之子封鐸初露鋒芒,甚得齊王喜愛,不管是齊王,還是齊國華妃,甚至是封鐸,都想廢了封逸寒這個太子,能在這樣困窘的環境保住太子之位,可見此人心智非比尋常。”姚莫婉針砭時弊開口,其眸精亮如星。
“即便如此,你又如何斷定他此行兇多吉少?”看著那雙如夜星般璀璨奪目的眼睛,夜君清心底怦然而動,此刻的姚莫婉,神形間竟與莫心那樣相似,尤其凝眸沉思的動作,簡直與莫心絲毫無差,有那麼一刻,夜君清甚至覺得自己面前坐著的就是莫心,他的莫心,彷彿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王爺該比莫婉清楚,這些年大楚與齊國雖談不上交惡,可關係卻十分緊張,皇上登基之初曾提議和親以緩和局勢,卻被齊王一口回絕,明眼人都看得出齊國依附的是大蜀,所作所為,皆是向大蜀表明立場。”姚莫婉冷靜分析,一字一句,如珠落玉盤,字字珠璣。
“封逸寒出使大楚,不正好說明了齊國有回心轉意之態?”夜君清緊盯著姚莫婉的清顏,心跳抑制不住的加快,此情此景,宛如當年與莫心暢談國事。
“呵,若齊王真有心與大楚建立關係,又豈會派個不得寵的太子。不用拼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