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錦衣和奔雷在應付……你快躺下,本盟主也好去換奔雷。”燕南笙沒辦法將事情說的太樂觀,事實上,若濟州再能撐上三日,便是奇蹟!
“本王去!”夜君清身為統帥,如何不知事態嚴重!只是夜君清才一起身便被燕南笙出掌,猛的擊在後頸處。
“師弟,如果濟州失守,南笙只好帶你離開,但在此之前,南笙自會拼到最後一刻!”燕南笙眸間散著從未有過的肅穆,目光落在夜君清身上時透著些許無奈。
當姚莫婉醒過來的時候,赫連鵬正黑臉坐在車廂裡,手中握著僅剩下一半的綠糰子,難得的是,這綠糰子竟沒有黑汁淌下來。
“到濟州了?”姚莫婉努力睜開眼睛,透過車簾,卻見兩側落葉繽紛,樹木林立。
“若你再這樣找麻煩,十天也到不了!”赫連鵬氣哄哄的將手中的綠糰子塞到姚莫婉手裡。
“十天?十天怎麼可以!濟州挺不到十天的!”姚莫婉急了,當下起身欲朝車廂外走去。
“如果你確定你那兩條腿會比千里駒跑的快,那你下去!”赫連鵬沒攔姚莫婉,悻悻道。
“可是……”姚莫婉才一開口,便覺眼前一黑,整個人跌坐下來。
“你放心,再有兩日,我們必到濟州,現下本帥已經選精兵良駒組建先鋒營,先行一步,大部隊三日後會到,這下放心了!”赫連鵬上下打量姚莫婉,復又開口:
“你很在乎夜君清啊?你昏迷這一路喊了夜君清不下百次,還有一個叫仲兒的,仲兒是誰啊?”赫連鵬不好女色,可彼時看到姚莫婉恍惚中淚如雨下的模樣還真是有點心疼,也因此,他才破天荒的洗了手。
“是你爹……”姚莫婉揪緊的心登時舒緩下來,當下便有了調侃的心情。見赫連鵬滿臉黑線,姚莫婉莞爾抿唇。
“忘了你爹是赫連傅了。仲兒……是大姐的孩子。”姚莫婉微笑著,眼底有了些光彩。
“原來前皇后的孩子叫仲兒……那紙上寫的關於前皇后的死因,是真的嗎?”赫連鵬言歸正傳。
“莫婉雖然不擇手段,卻還不致於拿大姐的死信口雌黃。”姚莫婉苦笑,旋即將手中的綠糰子塞進嘴裡,澀苦的味道充斥在口腔,姚莫婉不禁蹙眉。
“夜鴻弈居然這樣狠毒,連結髮妻子和親生兒子都下得去手!”赫連鵬雙手攥拳,憤然怒吼。
姚莫婉苦笑,不奇怪呵,他在殺自己親爹親妹時也未曾眨一下眼呢!
時間一秒秒的過去,轉眼又是一日,當夜君清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一名小丫鬟伺候在左右。
“他們人呢?”夜君清吃力起身,傷口處隱隱作痛。
“回王爺,燕盟主與寒尊主分別在東西城門,奔先鋒和風雨雷電四名護衛也在戰場上。”小丫鬟據實稟報。
“全在戰場……居然全上了戰場,是不是……”夜君清雙手猛的攥拳,莫不是最後時刻到了?
“王爺,您這是做什麼啊!他們吩咐奴婢看好您,不讓您出去的!”見夜君清起身套上戎裝,小丫頭上前阻攔,卻被夜君清一掌擊暈,生死一刻,他豈能躲在房間裡!
硝煙四起的東城門外,寒錦衣一襲黑袍,揮手間周圍士兵皆命喪黃泉,饒是這樣的傷殺氣,依舊沒有擊退敵軍,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再頂尖的高手面對千軍萬馬,也只嘆力不從心。
城門大開,夜君清身著銀白色的盔甲,手持寒光森森的焰魂劍,馳騁而出,戰馬名曰銷魂,揚蹄而落,四名敵軍被踢的那叫一個銷魂!
“王爺?保護王爺!”奔雷於萬軍廝殺中,一眼看到那抹銀白色的身影,頓時飛身而至,在銷魂馬下揮舞長刀。
“王爺!您快回去!”奔雷狂吼,長刀所到之處,敵軍的腦袋便似西瓜般滾落大片,鮮血四濺,奔雷身上亦受了多處劍傷。
“兄弟同心,生死與共!我夜君清不能與眾位兄弟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殺……”洪亮的聲音迴盪在充滿硝煙的戰場,所有士兵頓時激憤而起,狂舞手中利刃,原本消怠計程車兵頓時雄心壯志,既然要死,便要死的轟轟烈烈。奔雷薄唇緊抿,眼底蒙起一層水霧。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殺……”奔雷狂吼,手中的長刀彷彿賦予了靈魂般橫掃一片。
不遠處,寒錦衣下意識回眸,看著那一襲銀白色的身影拼死廝殺,心底不免感慨,誠然夜君清的武功不及自己十分之一,可是戰場上,他身上那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卻不是自己能發揮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