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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見識過這種人。這種人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吹毛求疵,是小雞肚腸。索貝爾就是個典型。保羅·富塞爾在其著作《戰爭時期》中,對“小雞肚腸”行為下過很好的定義:“它指的是毫無必要的情況下把軍事生活變得糟糕;強者總是找弱者的小麻煩;公開為名利地位吵吵鬧鬧;把病態的殘忍說成是執行必要的紀律;經常炫耀往日的成績;對規章制度不看精神實質而一味強調機械執行。之所以不稱之為‘馬牛肚腸’、‘大象肚腸’,是因為它只關注無關緊要的小事,把瑣事當大事。”

4。一定要活得比索貝爾長

對弟兄們,索貝爾講絕對權威,而溫特斯卻贏得了尊敬,因而,他們兩位註定要發生對抗。沒有誰直接這樣說,而且,並非每個弟兄都意識到他倆之間的問題,再說,溫特斯也並不希望這樣。但是,他倆卻的確在領導問題上較著勁。 索貝爾對溫特斯的反感是從在託科阿營地的第一週開始的。那天,溫特斯帶著全連練軍體操。他站在臺子上,示範著,“想幫這些弟兄一把,使他們能夠透過。這些弟兄都很靈,專心致志地看著我做。”辛克上校正好路過,便停下來看。等他們練完,辛克走到溫特斯面前,問,“少尉,這個連軍體操練過幾次了?” “三次了,長官。”溫特斯答道。 “非常感謝。”辛克說。幾天後,在沒有徵求索貝爾意見的情況下,辛克把溫特斯提為中尉。在索貝爾看來,溫特斯那天是出了風頭。於是,索貝爾就總是把檢查廁所衛生和伙房值星一類的髒活交給這位排長幹。 保羅·富塞爾寫道,“小雞肚腸的表現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因為它與贏得戰爭勝利毫無關聯。”溫特斯並不這樣認為。他認為至少索貝爾所做的有些事情——如果撇開方法不談——還是必要的。如果E連能夠比其他連隊跑得再遠些,跑得再快些;如果E連能夠在閱兵場上多呆些時間;如果刺殺訓練時總有“日本鬼子就要來抓你了”等話語的激勵,那麼,E連就會比其他連隊更好。 溫特斯反對索貝爾的,除了只關注小事和武斷的方法外,還有缺乏判斷力。索貝爾既沒有常識又沒有軍事經驗。他連地圖都看不懂。野外演習時,他常常問他的副手,“赫斯特,我們到哪裡了?”赫斯特總是在地圖上指給他看,同時又不使他丟面子,說,“誰都知道這是哪裡。” 索貝爾往往不經思考也不和別人商量就拿主意,因而常常出錯。在託科阿,有一天夜裡,E連到樹林裡演習。預定的任務是打防禦戰,呆在指定位置,等著敵人進入伏擊地帶。溫特斯回憶說,“一點也不難,容易得很。只是把隊伍疏散開,進入各人的位置,要求大家別出聲就是了。我們等啊,等啊,等啊。突然,一陣風颳起,樹葉嘩嘩作響。索貝爾跳起身,大喊,‘敵人來了!敵人來了!’天哪!要真是打仗,整個連隊不就完蛋了嘛。我當時就想,‘可不能跟這個傢伙一起上戰場!他可是一點兒常識都沒有啊!’” 溫特斯承認索貝爾“信奉嚴格的組織紀律,把E連整得很棒。無論什麼時候看E連,弟兄們個個都精神抖擻;無論執行什麼任務,我們都是名列前茅”。二等兵雷德說索貝爾,“他把我們的平民習氣連同尊嚴剝得乾乾淨淨,但卻使我們成了出色計程車兵。”在溫特斯看來,問題在於索貝爾看不見“隊伍裡不安和鄙視的情緒在滋長。帶兵有言教和身教兩種方法,索貝爾用的是前者”。 在為寫作本書而進行的採訪過程中,我問每個E連成員:E連弟兄關係出奇親密,部隊凝聚力特別強,戰鬥力始終那麼強,是否是由於有索貝爾的緣故。有的回答說既是又不是。而羅德·施特羅直視著我的眼睛,說得直截了當:“是赫伯特·索貝爾造就了E連。”也有的回答與此大同小異。但是,幾乎個個都表示很討厭他。 在這種情緒的驅使下,全連擰成了一股繩。溫特斯說,“這是毫無疑問的。下層軍官,軍士,士兵,所有的人都是一個心情,一種感覺。”但是,他又加了一句,“大家都想到了一起,那就是:一定要活得比索貝爾長。” 大家對索貝爾的反感太強烈了,甚至在他本該贏得尊敬的時候,他仍然沒有得到。在託科阿訓練營地,每個官兵都必須透過體能測驗。到快測驗的時候,弟兄們個個都已經練得棒棒的,誰也不擔心通不過。例如,做俯臥撐。幾乎每個人都能做35個,有的甚至能做40個,而規定的標準只不過是30個。但是,正如蒂波所說,大家都格外興奮,因為“我們都知道索貝爾最多隻能做20個。每次帶著全連做時,他總是做到20個就停了下來。如果這次測驗公正的話,他準通不過,準會被刷下來。 ”對索貝爾的測驗是公開而公正的。我像有些弟兄一樣,帶著並非無所謂的態度,站在離他約50英尺處看著。做到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