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隨時準備毫不猶豫地執行命令。他們不僅善於使用自己手中的武器,知道如何使用其他武器,還熟悉並能夠使用德國武器。他們會使用無線電,知道各式各樣的手語,能識別多種煙霧訊號。他們在戰術方面也是行家,無論他們面臨的是炮兵陣地、碉堡、戰壕,還是由機槍守衛的小山頭,都能夠對付。每個戰士都知道班長和排長的義務與責任,並準備在必要的時候代行他們的義務與責任。他們知道如何炸燬橋樑,如何使大炮失去功能。他們能很快構築起防禦陣地。他們能在野外生存,能在散兵坑裡睡覺,能日夜兼程地行軍。他們相互瞭解,相互信任。在E連,他們交了最好的朋友,這是以前沒有交過,以後也不會再交到的朋友。他們隨時準備為這樣的朋友去犧牲自己,更重要的是,他們會為自己的朋友去消滅更多的敵人。
他們做好了準備。當然,第一次上戰場是一種終極體驗,一個人是永遠不可能做好充分準備的。上戰場是多年前就有思想準備的,它是一種考驗,而且會引發焦慮、渴望、緊張、害怕失敗、期待等。它很神秘,而增強這種神秘感的原因是,那些經歷過這種神秘的人無法描述它的樣子、它給人的感覺,除了他們自己中彈,或者打死別人時的異常情感反應。無論經過怎樣艱苦的訓練,無論這種訓練有多逼真,對於真正戰鬥中的緊張激烈程度,任何人都無法做到有充分的準備。
E連官兵信心百倍,也充滿恐懼地離開了奧爾德本。
E連在英格蘭西南部的集結地距離海岸大約10英里,是厄波特里機場旁邊的一塊開闊地。連隊住在金字塔式的大帳篷裡。韋伯斯特寫道:“我們的生活標準大大提高了。食堂'方形帳篷'對我們很熱情(‘孩子們,再吃點兒?隨便吃吧——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們把烤雞、水果雞尾酒、抹了很多黃油的白麵包痛痛快快地吃了個夠。我們意識到這是屠宰前的催肥,但這並沒有阻止我們第二次再去吃。”
穿著德軍軍服、攜帶德國武器的軍隊在集結地區到處閒逛,為的是使攻擊部隊的人熟悉敵人的模樣,熟悉他們使用的武器。
6月2日,向連級軍官們傳達簡令的,是從E連調到2營當情報參謀的尼克松中尉和當作訓參謀的赫斯特上尉。根據顯示地貌特徵、房屋、道路、沙丘等情況的沙盤以及地圖,兩位參謀解釋說,E連將傘降在聖母教堂以南大約10公里的聖瑪麗德蒙特附近,目的是消滅村裡的德國守軍,奪取2號堤道的出口,也就是從海灘通向布貝維爾村北面的那條路。3排的任務是炸燬從馬德里安通向內地的通訊線路。
由尼克松、赫斯特以及其他參謀向各連下達簡令時,所提供的資訊之詳細實在令人吃驚。他們所展示的空降地帶航拍照片上,不僅有道路和各類建築等,連散兵坑都清晰可見。506團的一名成員回憶說,他們給他所在的連介紹情況說,在他們的目標地聖古姆德蒙特的德軍指揮官有一匹白馬,與一名法國教師相好。這名教師所住的那條小街,離瞄準一號堤道的大炮掩體只隔兩幢房屋。每天晚上8點他都要出來溜狗。
每一位軍官都要記住自己連隊的任務,知道自己所在的排以及其他排任務的細節。要能根據記憶繪出整個地區的地圖。有一點向他們講得很清楚:德國人所依仗的,主要不是固定的海岸防禦工事,而是他們自己的反擊能力。只要發現第4步兵師的部隊企圖在某個地方跨越堤道。他們的機動預備部隊就會進行反擊。傳達簡令的參謀向各位軍官特別強調:不管他們的排在什麼地方,也不管他們集結起多少人,只要他們發現德軍向堤道運動,就必須用全部火力向敵人射擊。即使只能拖住敵人5分鐘,也會對猶他海灘的勝負產生很大影響。每項任務的重要性都強調得清清楚楚。溫特斯說:“我的感覺是,我們一旦進入之後,整個的就他媽靠自己了。它完全是我們自己的事了。”
6月3日,溫特斯和其他排長們分別把自己的部下帶進作為簡令室的帳篷,讓他們看沙盤和地圖,並向他們介紹了他們所知道的情況。
4。“溫特斯,請把我的手臂摔斷”
瓜奈若中士有些內急,抓起一件上衣就往廁所走去。他坐下之後,把手伸進口袋裡,結果摸出一封信來,是寫給馬丁中士的——他錯拿了馬丁的衣服——不過,瓜奈若還是看了這封信。信是馬丁的妻子寫的。他們是1942年在佐治亞州結的婚,所以連裡大多數人他妻子都認識。她在信上說,“不要告訴比爾(瓜奈若),他弟弟已經在義大利的卡西諾陣亡了。”
瓜奈若後來談到這件事的時候說:“我當時怒火中燒的情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