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趙破虜離開的陳東,並沒有聽到無常的呢喃聲。 循著趙破虜指路,走出陣法後,陳東直接開車送趙破虜前往利津醫院。 一夜搶救,趙破虜終於脫離了危險期,轉入普通病房。 一大早,龍老便打電話來詢問情況。 陳東簡單說了一下,拒絕了龍老來替換他照顧趙破虜。 等到中午的時候。 趙破虜終於甦醒了過來。 “你終於醒了。” 陳東如釋重負的笑著打趣道:“你小子挺雞賊啊!” 趙破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陳東深邃地盯著趙破虜,揉了揉鼻子:“一刀刺心臟,卻不偏不倚的避過了所有要害,要不是搶救你的醫生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小子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呢。” 趙破虜笑容更苦澀了:“我能怎麼辦?打又打不過,都拿我命威脅了,只能把命交出來了。” 陳東微微一笑,揉著發脹的太陽穴,不再言語。 昨晚的一幕,確實嚇了他一大跳。 但搶救醫生的話,卻讓他醍醐灌頂。 一個決心赴死之人,一刀直刺心臟卻能避開所有要害,看似巧合,可仔細回味一下,這樣的巧合真的就這麼不偏不倚的落到了趙破虜身上麼? 拋開巧合不談,故意為之顯然機率更大一些! 以死相逼! 這不能說趙破虜下作卑鄙,饒是陳東自己設身處地考慮一下,遇到昨晚的那一幕,他也會選擇這樣的方式自保。 否則……當時的局面,身為砧板上魚肉的趙破虜,難不成還任憑無常宰割? 半晌。 “東哥,我是不是太卑鄙了?” 趙破虜虛弱地看著陳東,打破了病房中的寧靜。 陳東搖搖頭:“卑鄙一點,或許能讓自己活得更好?又不是害人,只是自保。” 頓了頓,陳東灑然一笑:“不過我很好奇,你佈置的到底是什麼陣法?居然連無常那樣的老江湖都給矇混過去了,而且你在陣法上有這麼高的造詣,怎麼會混到連賭債都還不上的?” “不能說的。” 趙破虜苦笑著搖搖頭,旋即又無奈的說:“我陣法造詣是高,但我體魄和格鬥技不行呀,這年頭打架掄起板磚都開幹了,誰還會巴心巴肝的等我佈置好陣法然後再堂堂正正的決鬥呢?” 陳東愣怔了一下,旋即笑了出來。 的確。 趙破虜的陣法造詣確實高,用在戰場上或許適合,畢竟戰爭爆發前期也有時間準備的。 偏偏,趙破虜混跡市井,市井流氓打架,可從來不會給你準備時間。 或許趙破虜正蹲地上佈置陣法呢,敵人就已經掄起板磚往他後腦勺上呼了。 “那其他本事呢?”陳東問。 趙破虜聳了聳肩,蒼白的臉上滿是苦澀:“‘登龍術’‘洩骨功’街頭雜耍倒還行,偏偏都是一些溜牆上房,跑路保命的本事,真要打的話,我真的很脆弱的。” 陳東望著趙破虜沉默了。 而趙破虜也對陳東的目光不閃不避,直接對視著。 幾秒後,陳東將目光挪移到一旁,低眉思索起來。 或許……真的該相信他吧? 畢竟傳承的是盜聖衣缽,而非武聖衣缽。 恰在這時。 陳東的手機響起。 是龍老打來的。 剛一接通,電話裡便響起龍老凝重的聲音。 “少爺,億科全面進駐西南地域,受到了一些阻礙。” “這才剛開始,誰搗鬼?” 陳東眉頭低垂下來,面有鬱氣。 電話中,龍老緩緩吐出幾個字。 “南疆首富趙家。” “呵!” 陳東凌然一笑:“老不死的這麼快就放狗咬人了?” 掛掉電話後。 陳東叮嚀了一番趙破虜好好休息,然後叫來醫生護士叮囑好好照顧後,這才起身離開。 鼎泰地產。 當陳東趕到的時候,公司依舊如同往日一般正常運轉著,絲毫沒有異樣。 隨著陳東走進公司,一眾員工盡皆起身。 “東哥!” “陳先生!” 陳東點頭示意,兩聲招呼,一部分是曾經鼎泰的老員工,更大的一部分則是新進入鼎泰的員工。 當初鼎泰瀕臨破產,是他逆風翻盤讓鼎泰一路高歌猛進。 而當初留在鼎泰的員工們,早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如今更是成了公司元老。 不論是以前他是鼎泰總經理,還是後來徹底執掌鼎泰,他和這些老員工的感情,都絕不是新進入員工能夠比擬的。 走進辦公室。 龍老和小馬正焦頭爛額的望著桌上的厚厚資料。 相較於龍老的淡定從容,小馬急得已經抓耳撓腮了。 “東哥,這件事太棘手了。” 見到陳東,小馬急忙迎了上來。 陳東點點頭,龍老都向他稟報了,不棘手才怪了。 落座後,龍老便將資料推到了陳東面前:“南疆趙家送了一份大禮給咱們。” 陳東拿起資料翻看了起來,漸漸地眉頭便皺成了一個“川”字。 僅僅看了一半,陳東便沒興趣看下去了。 啪的將資料放在桌上,靠在椅子上,陳東嗤笑道:“南疆趙家是想和咱們比財力嗎?” “財力肯定比不過,這一點南疆趙家的一群老狐狸肯定也清楚。” 龍老心中瞭然,雙手抱胸,分析道:“他們這麼做,無非是想趁機噁心我們,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