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鑿鑿,寒意冷冽。 剎那間,樹林中殺意縱橫。 無常略帶褶子的老臉上猛地一戾。 她想孤注一擲的從趙破虜口中撬出盜聖徐清風的訊息。 但她……卻沒料到,陳東的反應竟然也如此決絕!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被慢放。 空氣凝固,粘稠得讓人窒息。 陳東佇立在無常身後,滂沱殺意激盪而出,勁風鼓動著衣袍獵獵作響。 這讓無常毫不懷疑,只要她一動手,身後的陳東同樣會以雷霆萬鈞手段對她出手! 焦灼! 如芒刺骨! 這一刻,樹林中唯獨迴盪著趙破虜悽慘的痛叫聲。 這樣的僵持局面持續了大概三十秒。 猛然間,無常臉上閃過凜然戾氣。 “陳先生,你要賭一次嗎?” “賭!” 陳東毫不遲疑。 轟! 下一秒。 狂風大作,橫掃八方。 陳東和無常身上,陡然爆出氣勁,好似兩條蟒龍,悍然撞擊在了一起。 飛沙走石,樹木搖晃。 “啊!” 被罡風氣勁波及,趙破虜驟然淒厲嘶吼了一聲,痛苦的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團。 幾乎同時。 陳東眼中兇芒畢露,一步上前,右手肌肉寸寸墳起,直接落到了無常的右肩之上。 “撒手!” 一聲舌戰春雷,陳東的右手悍然發力,同時抽身飛退,竟是以蠻橫之姿,將無常倒拖飛到了半空中。 “陳先生,得罪了!” 電光火石間,被倒拖到半空的無常一聲怒斥,竟是當空腰身一扭,好似蛟龍翻江,凌空將自己的面部對準了地面,同時雙手直接抬起合握在一起,氣勁“轟”的暴起,直接一拳撞向了陳東胸膛位置。 陳東神色冷厲,彷彿早有所料,瞬間抬起雙掌重疊在胸前,擋住了無常的一拳。 砰嚨一聲炸響! 陳東和無常同時朝相反的方向後退出去。 兩人剛穩住身形,不等繼續衝向對方。 樹林中,驟然響起淒厲痛苦的咆哮聲。 “夠了!” 趙破虜?! 陳東身軀一顫,瞳孔驟然緊縮到極點。 他抬眼就看到趙破虜頹喪痛苦的斜靠在樹幹上,樹林中昏暗,卻是看不清趙破虜面部表情。 但冥冥中,一個不祥的念頭,轟然席捲了陳東的腦海。 “我趙破虜,顛沛流離半身,是死狗,是賭棍,是小人,但你們想知道的東西,我……寧死不說!” 淒厲嘶啞的聲音,迴盪在樹林中。 更是如雷霆炸響在陳東和無常的耳畔。 鏘! 昏暗的樹林中,寒光激盪長空。 “趙破虜!” “豎子爾敢!” 陳東和無常同時神色大變,厲聲大吼。 噗嗤! 寒光凜冽的匕首,毫無停頓,決絕乾脆的直接沒入了趙破虜心臟的位置。 鮮血,飛灑長空! 這一幕,好似晴天霹靂,悍然轟在了陳東和無常身上。 兩人一瞬間腦海中都“嗡”的一片空白。 誰都沒料到,趙破虜竟然會決絕果斷的自我了斷,這得對自己狠到什麼地步?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他不該是這樣的才對!” 無常神色恍惚,目光空洞,踉蹌後退:“他是個小人啊,他是個不擇手段的賭徒,是條死狗啊,他該怕死的,該怕死的啊,為什麼……” 只是,話不曾說完,便被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打斷。 “一個到死都想著自己母親安危的人,你叫他小人?” 無常身軀一震,驀地扭頭看向了陳東。 這一刻,陳東神色冷峻肅殺到了極致,渾身寒意湧動,雙目更是爬滿了血絲,整個人陰戾得好似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 也就在無常朝陳東看來的時候,陳東扯了扯嘴角“呵”了一聲,旋即,陳東便是邁步走向了趙破虜。 “陳先生……” 無常心臟狠狠地收縮抽搐了一下,整個人陷入了惶惶無措的境地。 她想以性命威脅趙破虜說出盜聖徐清風的訊息,就是篤定了趙破虜這種人最是怕死。 可趙破虜的選擇,還有陳東的話,都像是利刀一樣插在了她的心臟上。 陳東邁著灌鉛的腳步,走到了趙破虜面前,視線中,趙破虜口中不停地翻湧出鮮血,胸前也早已經暈染出大片鮮血,匕首卻是幾乎全部沒入。 這傢伙……真的想死! 根本就沒給自己留半點餘地! “你個瘋子!” 陳東罵了一句。 趙破虜靠在樹幹上,雙手還握著匕首的柄,壓著心口位置,悽然一笑:“我說過,我不想說的。” “那就不說了。” 陳東神色冷峻,笑了笑:“人吶,總是得守著點什麼東西,比命更重要。” 說完。 他俯身將趙破虜背了起來:“指路,帶我出去,別特麼死了,得活著!” “好!” 趙破虜趴在陳東肩膀上,微微一笑。 “等,等一下,我,我沒有惡意,我和你大伯都沒有惡意的,我們只想知道盜聖徐清風的訊息!” 無常突然悽聲叫住了陳東和趙破虜。 陳東腳步一頓,悍然轉身。 剎那間,浩蕩如獄的磅礴殺意,如同大嶽傾覆,直接碾壓向無常。 周遭林木盡皆震盪,樹葉簌簌飛灑。 狂暴的氣勢,轟的一聲撞擊得無常衣袍舞動,身軀一晃。 “到此為止!” 陳東唇齒輕啟,決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