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接過劉保山遞來的手機,“喂,阿局長嗎?我是趙海生……”
擠在一旁看熱鬧的司馬義,聽得津津樂道,忘了回去報信。
“怎麼搞的,這麼久不回來?”海達爾等得不耐煩了。
吐爾洪插嘴道:“他、他說不定自己跑了,我們……”
“去你媽的!”巴提力克一記耳光打得吐爾洪腦袋撞上車邊,“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跟著又是一拳打中他的肚子。吐爾洪哭出聲來,縮到座位下。
海達爾點燃一支菸,看了一眼經過車邊的人說:“行了,別惹得旁人注意。”巴提力克抽出刀子指向吐爾洪:“再哭老子割了你的氣管兒!”
吐爾洪急忙收聲,挪屁股遠離巴提力克,剛才一陣折騰,口袋裡的東西掉出不少,正要往回揀,巴提力克咦了一聲,將他的手打回去,順手揀起幾張身份證,還有一隻飽滿的錢包。
“你他媽你哪來這麼多身份證?名字還不一樣,是假的吧?”巴提力克開啟錢包看了一眼,“錢還不少,肯定是我們給的,沒收了。”
海達爾接過那幾張身份證,眼睛一亮說:“在哪買的?做工還不錯。”吐爾洪顫抖地答道:“我、我自己做的。”海達爾上下打量他,讚許地說:“看不出你有這門兒手藝。”
這時,司馬義跑近車子,開門上車,興奮地說:“安拉保佑!沒事了,沒事了,不檢查了!”
“怎麼回事?”海達爾發動車,前面的車輛也在慢慢移動。
“好像是條子攔到了一個大官,碰了一鼻子灰,現在關卡撤了,馬上可以透過。哈哈,真主是我們這邊的。”
道路疏通了,幾名交通警在指揮被攔下的車輛離開。路邊,劉保山、馬賽和幾個便衣警察垂頭喪氣,蹲在地上吸菸,一輛輛車子從他們身前呼嘯而過。海達爾的車子跟其他車輛一樣,一閃而過。
“你們別看我,我說過我不是當官的料。”劉保山非常沮喪,眼睛也紅了。馬賽給他遞了一支菸說:“這怎麼能怪你呢,什麼叫官大壓死人!”
劉保山自怨自艾:“要是程頭在,肯定不會撤,也不會給阿局長打電話。唉,我還是沒用。”馬賽又安慰道:“你不打他自己也會打,硬碰硬吃虧的還是我們。別怪自己了,要怪啊,就怪我們不該屢屢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驚嚇了來投資的大爺們。”劉保山眉頭稍稍舒展:“看不出,你小子講怪話的水平不比亞里差。你說,現在怎麼辦?”
“唉,還是先收隊吧,我們站在這兒,很有破壞安定團結,破壞經濟建設的嫌疑。”馬賽嘆息了一聲。他也突然懷念起程萬里,碰上這種事,全域性大概只要程萬里一人敢硬槓。難怪李東陽如此器重這個莽漢。
劉保山站直身說:“經濟建設,經濟建設,給分裂分子弄出幾響來,還搞個狗屁建設。”
“這是領導考慮的事,你還說不是領導料?”馬賽笑著開啟響了一陣的手機接聽,“啊,亞里呀,那個報告寫完了,什麼?沒用了,程頭出來了?唉,害我白費功夫。”
劉保山搶過馬賽的手機大吼:“你說什麼?程頭沒事了?太好了!今晚我請大家喝酒。媽的,什麼也沒搜到,搜了一肚子氣!”
滿臉鬍子的程萬里,吸著煙繃著臉走進一個辦公室,紀委那位中年婦女和戴眼鏡的人笑容可掬地起身相迎。中年婦女與他握手:“程隊長,今天叫你來,是通知你,調查結束了。”
“你、你是說,我可以回去了?”程萬里驚喜交加。中年婦女眼望他處道:“啊,對,你可以回去了,經過調查,你的問題已經清楚了。”
程萬里愣了半響,激動地叫道:“你們最好說明白一點,我被關了這麼多天,天天跟你們講我沒有收人家的錢,你就是不相信,怎麼突然間又變臉了呢?”
中年婦女尷尬地望戴眼鏡的人,戴眼鏡的人清清嗓說:“啊,是這樣,程隊長,不是我們不相信,什麼事都要有證據對不對,昨晚找到了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唉,其實這事有點太意外了,你的確收了人家的錢,只不過你不知道而已。”
“什麼!你還是說我收了人家的錢?”程萬里鬚眉俱張。
戴眼鏡的人忙道:“不、不,我、我是想說,有人送錢到你家了,你沒發現,還記得你上繳兩條煙,兩瓶酒嗎?那兩萬塊鈔票就藏在酒盒子煙盒子裡。唉,我們也是偶然發現的。”
程萬里哭笑不得:“那現在,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凱日誣告陷害?”中年婦女道:“這個也不能亂下結論,你是執法人員,在他辦公室的言行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