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比你差的遠了。”
“吃飯,吃飯!”程萬里端碗用勺子喂劉麗,“啊,你老老實實把傷養好,別再胡思亂想那麼多。哦,保山,事情怎麼樣了?”
“什麼事情?”劉保山知道他問什麼事情,故意裝傻。
“我還能問你什麼事情?買買提開口了嗎?那些塔裡甫開口了嗎?還有海達爾!”程萬里叫了起來,一勺飯差點喂進劉麗的鼻子。
這是亞里犧牲後,程萬里第一次提起工作上的事。劉保山微笑掩上門,搖頭道:“買買提是別指望他開口了,天天給我們背古蘭經,後來嘛,那張嘴巴除了吃飯,再也沒開過。局長、我、多里昆,輪番審他,拿他沒辦法。抓到的那些人,不少也是頑固分子,開口的知道的又不多。目前海達爾沒有任何音訊。”
“沒有音訊?這麼長的時間了你們幹嗎去了?不會想想辦法,人家公開宣戰了,我們居然連對手在哪也不知道?”程萬里像是又恢復了他的工作作風。
劉保山嘆息道:“多里昆有個安插內線的想法,好是好,挑的人看著也還行,就是那個在沙漠裡放走馬賽的克里木。可這小子迷上了買買提的女兒,兩人準備私奔去口內,估計現在已經在火車上了。”
程萬里喂劉麗的勺子沒送到她口中,碰上了鼻子,劉麗“啊”了一聲。
劉保山叫道:“喂,你先好好喂嫂子吃飯,吃完飯再說。”
總算喂完飯,程萬里遞一張餐紙給劉麗,拿起水杯,準備給她喂水。
劉麗道:“把水給我,我不要你喂,心不在焉的。等下弄我一身溼。”
程萬里如釋重負,把杯子放進劉麗手中,轉頭向劉保山:“局長的調動怎麼樣了,不會在這一段時間走吧?”
劉保山道:“難說,廳裡成立這個反恐中心,總不能讓負責人的位置是空著的,而且現在反恐成了全疆公安的頭等大事,我看他過不了幾天就要走。”
程萬里坐床上:“那也不一定,反恐的重點還是在我們南疆,他去了烏市,工作反而不方便,說不定廳裡讓他兼職。”
“不是說,李局長要去當副廳長的嗎?”劉麗停下喝水插話。
劉保山嘆息道:“唉,還不是因為調查組,無事生非。副廳長已經有人頂上了,不過,去反恐中心也是個副廳級。”
“局長才不在乎這個,他在南疆本來就是副廳級。”程萬里起身走來走去,“唉,比較這個有什麼意思?我是擔心他這個時候走,以後的工作真不好乾。”
“是啊,萬一再來個跟趙副書記差不多的新局長,哼哼,那我們倆想不辭職都難。”劉保山對趙副書記還是耿耿於懷。
這時,馬賽和白曉莎出現在門口。
“咣噹”一聲響,監舍的門開了,獄警叫道:“活動時間,出來!”
監舍裡的幾個人,一陣歡呼,搶先往門走,只有買買提像無動於衷,背朝外,慢條斯理地穿衣服。
人都走完了,獄警大叫:“買買提,別磨蹭,快點!”
買買提還是慢吞吞地把帽子戴上,轉過頭,表情傲慢地掃了獄警一眼,昂首挺胸,一付不可侵犯的樣子,走向大門。
獄警在後面瞪大眼睛望買買提的背影,低聲嘟囔:“二球的,以為在這兒療養呢。”
買買提一般很少出去活動,要是強迫他,那是自找麻煩,他動不動來幾天絕食,獄警們早就對他咬牙切齒,但又毫無辦法。他能這麼主動出門已經不錯了。
看守所高牆下一塊大空地,數十名身穿囚服的犯人散漫地在四下活動,買買提靠在牆上曬太陽,眼睛在犯人中游走,最後停在一個留絡腮鬍子的人身上。沒錯,是他的塔裡甫哈力達,留了絡腮鬍子,差點認不出。
哈力達也發現了他,向高牆上的崗哨看了看,又掃視周圍的獄警,慢慢走到他身邊,抱著雙臂也靠在牆上。
“真主保佑,老師,你身體可好?”
買買提眼望他處地答道:“死不了,你怎麼也到這裡來了?”
哈力達一付苦臉:“基地被毀了,我們全都被抓了起來。審了幾天,我沒有背叛真主,沒有背叛老師,就被送到這兒。他們說要押我來市裡判重刑。”
買買提這才轉臉道:“那是嚇唬你的,知道嗎?其他人呢,關在哪?”
“其他人關在縣裡,聽說有的人給放了。”
“你只要咬定在沙漠學經,他們就沒法給你定罪。聽我的,他們遲早也要放你出去。”
哈力達眼中閃出喜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