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撿起掉地上的小花帽。
小姑娘抬起稚氣的小臉,瞪著一雙大眼睛說:“謝謝叔叔!”說完跑到母親身邊,幾乎是最後擠上了公交車。
公交車開走,馬賽發現白曉莎沒出來,大叫道:“白曉莎,出來!我數到五,再不出來,我走了啊!一,一點五,二,二點五,三,三點五,四……。”
“轟隆!”馬賽數到四時,沒駛出視野的公交車突然發生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迅猛的氣浪沒等他反應過來已將他掀起,重重地砸向人行道的廣告牌上。
失控的公交帶著濃煙和火焰,撞到路邊臺階後自動停下。煙霧中,幾輛行駛的車子也相互碰撞成團,堵住了整條馬路,後面的車子很快排成長龍。爆炸的公交車裡,一個滿頭鮮血的年輕母親把手中的嬰兒遞出視窗,另一個雙手被炸斷的男子嚎叫著用腦袋擊打車門。現場女人的尖叫和小孩啼哭增添了人們的驚懼,過了好一會,才有人跑來,試圖開啟緊閉的車門。
爆炸的衝擊波在瞬間震碎了玩具店的玻璃櫥窗。白曉莎尖叫的同時雙手抱頭,下意識地在櫃檯前蹲了下去。店內的顧客有的跑到了櫃檯後面,有的趴在地上,四處都是玻璃的碎片,貨架上的玩具東倒西歪。一個磁製的存錢豬順著貨架上傾斜的玻璃滑下來,剛好掉在她身邊,她又是一聲長長的尖叫,衝出玩具店大門。
“馬賽,馬賽!你在哪兒?”白曉莎哭喊著尋找馬賽,街上尋找親人的不止她一個,哭喊聲交錯在一起。
馬賽從廣告牌邊爬起,耳朵短暫失聰。他雙手矇住耳朵,搖晃了幾下腦袋,痴呆地站在原地。急得上躥下跳的白曉莎終於發現了他,一下撲到他懷裡:“你怎麼啦?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馬賽漸漸恢復了聽力,驚魂未定,眼睛直直地看向被炸燬的公交車。白曉莎也從他懷裡轉頭去看:“天啊!到底出了什麼事?”
只見公交車被炸成了一個魚網狀,現場硝煙滾滾,一頂維族小花帽掛在路邊的電線杆上隨風搖盪,風大了,小花帽脫離電線杆,慢慢地下落……
吳秘書推開廳長辦公室門,果然是電話響。過去幾個小時,他記不清接了多少個電話。他剛才是想出去方便一下,哪知走出門外又聽見電話鈴。
偌大一張辦公桌上,兩邊各放著幾疊檔案,中間靠前有面小國旗,座椅右首排列著電腦、印表機、傳真機,另外還有一黑一紅兩部電話機。露出來的桌面部分,閃著蘊藉的紅色光澤。
黑色電話在響,他快步走近抓起話筒。
“你好,廳長辦公室。啊,向廳長正在開會,你再打來吧……可能快結束了,沒準兒。或者你有什麼交待,我轉告他……嗯,好,再見!”
話筒才放好,鈴聲立即跟著響起,吳秘書來不及順口氣,重新抓起:“你好,廳長辦公室。啊,是黨委辦呀?我是向廳長的秘書,他正在開會。好的,好的,散會我馬上告訴他,讓他給書記打過去。”再次放下電話,他長吁一口氣,不敢馬上離開,在辦公室裡等待了大約一分鐘,飛快地往門外衝,才開啟門,電話再次響聲大作。他洩氣地搖晃腦袋,強打精神又把黑色的話筒放耳邊,這才發現鈴聲稍有區別,是那部紅電話在響。
“您好,廳長辦公室。啊,是、是北京……首長您好,我們廳長在開會,我馬上叫去他!”
輕輕擱下話筒,吳秘書額頭冒出汗珠子,匆匆走到門邊,對門外說:“快叫廳長接電話,國務院的!快、快!”
“我們的有關部門,對爆炸物的管理十分鬆懈,就說做鞭炮的吧,隨隨便便能買到整卡車火藥,在別的省份,類似的爆炸事件屢見不鮮,現在我們也碰上了。我認為,把責任全部推給公安部門是不公平的!想從源頭制止此類事件的發生,其他部門更應該加強把關,爆炸物不是我們公安生產的,也不是我們公安銷售的,可是出了事,人人都把公安推出來當擋箭牌,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做法!”
“對!現在買炸藥跟上街買烤肉差不多,我老家有個開礦的老闆,買炸藥除了開礦,還拿炸藥去炸魚呢!我就碰上好幾次。依我看,這次爆炸,就是這類人拿爆炸物上公交車,可能是天氣熱,也可能是人多車擠,導致爆炸了。唉,多少無辜的人啊,還有幾個小孩子。”
“你們等於把這次爆炸定性為一次意外事故。當然了,這種可能性也有,但是,大家有沒有想過,還有另一種可能,這是一起有預謀的爆炸案件,或者說是一起恐怖案件,幕後指使是分裂組織。”
公安廳會議室裡,十幾個人坐在橢圓形會議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