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走進後堂,不多時便把鍾麟抱了出來,梳洗之後的鐘麟沒有了一點剛才的狼狽相,如粉琢玉砌一般,伶俐可愛,一笑起來嘴角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鍾雄笑著讓孩子喊叔叔,沒想到這孩子嘴巴上更可愛,一個一個地叫叔叔,彷彿是熟捻很久了似的。
這麼可愛的孩子自然是人人喜歡,蔣平等人爭著抱過去,左瞧瞧,右看看,心裡甭提多高興了。輪到歐陽春,他剛把孩子抱到懷裡,鍾雄忽然說道:“歐陽兄,你看我這個孩子怎麼樣?”
“好,好,方面大耳,眉清目朗,而且又這麼伶俐可愛,依我看將來一定會有出息。”
“既然歐陽兄這麼喜歡麟兒,那麼我倒有一事相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你就儘管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想讓麟兒認你作師父,不知行不行。”
“這……”歐陽春有點犯難了。
“怎麼,歐陽兄有什麼難處嗎?”
“不,我不是有什麼難處,我是怕自己教不好他。”
“歐陽兄仁德大義,武藝高強,怎麼會教不好他呢?”
“我這人散漫慣了,總怕孩子跟著我受苦,我自己就有個義子叫艾虎,我怕他跟我受罪,這才把他讓給智化作徒弟了。”
“這很正常,不吃苦怎麼能學成武功呢,別護看我這山寨不大,可我費了二十餘年心血才弄成今天這個規模的,歐陽兄你就答應了吧。”
歐陽春一見眼前這形勢,不答應是不行了,只得點頭應諾,鍾雄連忙讓鍾麟磕頭拜師,歐陽春苦著臉說道:“今日受你這一拜,我這個包袱是背定了。”
說完,歐陽春大笑起來,伸手把鍾麟攬在懷中,細細看起來。
蔣平眼見時機差不多了,站起來對鍾雄說道:“鍾大哥,你只知我們哥三個救了麟兒,但是你可知道是誰劫持了我這侄兒嗎?”
“怎麼,麟兒難道不是被小賊劫持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那兩個賊人也被我們給抓住了,一問便知詳情。”
鍾雄連忙讓手下把金三和耿四帶進來,金三和耿四一進廳堂,還沒說話,腿便不由自主地發軟發抖,“撲通”一聲,不約而同地跪在地上,大聲求饒道:“鍾大王饒命啊,鍾大王饒命啊!”
“你們倆先別叫喚,我問你們,你們為什麼要劫持我的兒子?”
“大王,這可一點也不關我們倆的事情,這全是王爺的意思。”
“王爺,哪一個王爺?”
“襄陽城有幾個王爺哪,大王?”
“你們是說襄陽王,他劫持我兒子幹嗎?”
我們王爺早就想把大王您收為己用,可大王您總是忽冷忽熱,反應平淡,最近包黑……包大人又來到襄陽,王爺著急得夠嗆,便命我二人瞅個機會劫住大王您的兒子,趁機要挾,絕了大王投誠的念頭。“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容易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鍾雄那裡早已氣得暴跳如雷,哇哇暴叫,大聲罵道:“襄陽王這個老匹夫,我鍾雄滿腔心意地對他,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狠心,想絕我們鍾家的後!”
說著,他跺跺腳,突然一抬袖子,兩隻袖箭閃電一般飛出,不偏不倚,正好插在金三和耿四二人的咽喉上,兩個人正低著眼皮發呆,不想兩隻袖箭竟直飛過來,立即穿破喉嚨。兩個人呃呃地響了幾聲,眼睛直直地盯著蔣平,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你不是說如果照你的吩咐去做,就能保我們不死嗎,可是現在為什麼會……”
然而他們連眉目傳言的時間都不夠了,只見他們頭一歪,便死去了,臨死時眼睛還直直地瞅著蔣平,蔣平開始時還有點難過,但一想起金三和耿四二人剛才殺死那兩名僕人的狠毒樣,而且他們吃慣了水上飯,死在他們手裡的人肯定不是少數,也就心裡平平了。
智化在後邊捅捅蔣平,二人相視一笑,不用明說,這樣餿主意也就蔣平能想得出來,而金三和耿四二人也真配合。
歐陽春開口說道:“鍾兄,我們幾個算是多蒙你抬愛了,但是有一個人卻仍在飽受煎熬,他可也是當世的一個英雄呢!”
鍾雄頗為迷惑地看看歐陽春,歐陽春繼續說道:“江湖朋友抬愛我,送我一個北俠的綽號,其實我覺得自己遠遠比不過他。”
鍾雄突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歐陽兄說的是南俠展昭兄弟吧,昨天晚上他連傷山上的幾名弟兄,被抓住關入水牢,我當時也有點生氣,便沒有阻止,今天一忙,倒把他給忘了,來人哪,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