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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點頭同意,歐陽春先把腰間的麒麟寶刀解下來,遞到那頭目手上說道:“我這可是一把寶刀,你要小心別給我弄丟了!”
“北俠的麒麟寶刀,功能切金斷玉,誰人不知,我自會小心的。”
輪到智化,智化雙手一伸,聳聳肩,表示自己不使兵刃。那頭目卻不信,湊近細看,什麼也沒發現。蔣平卻在旁邊笑著說道:“你不用找了,他說沒有兵刃自然就是沒有兵刃,你找也是白費功夫,喏,把我的給你吧!”
說著,蔣平從腰間摸出自己的兵刃放在那頭目的手上,那頭目低頭一看,原來蔣平遞過來的是一對峨嵋分水刺,比手掌剛好大一點點,便笑著問道:“怎麼,蔣爺,你就只使這一雙兵刃嗎?”
“你笑什麼,我蔣平綽號翻江鼠,功夫全在水裡,陸上的功夫稀鬆平常,有兵刃沒兵刃一個樣兒。”
“四俠真是幽默。”說著,那頭目衝著三人一擺手:“三位,請隨我來。”
然後,他先在前邊領路,後邊有人抱著鍾麟,又有人押著金三、耿四兩個人。
不多時,眾人來到大廳,那頭目對門官說了幾句,門官進去稟報,不一會兒便出來對歐陽春三人說道:“我們大王請幾位俠客進去說話。”
三人赤手隨著門官進去,只見中間一條花石鋪路,左右兩邊各有配房五間,襯殿七間,雕樑畫柱,金碧輝煌,而且中間懸著一塊金匾,匾上寫著“銀安殿”三個字,蔣平暗道:這鐘雄倒是好滋潤,敢情自己在這裡作起皇帝來了!“
進了銀安殿,裡面並無一人,門官先讓三人坐下,又命人上茶。三人坐了片刻,忽聽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簾櫳一挑,進來一個人。只見此人身材高大,面色赤紅,頭戴一頂鬧龍軟翅繡蓋巾,身穿一件鬧龍寬袖紫色大氅,腰繫如意絲絛,足蹬青色官靴,看樣子是個武林人士,打扮卻是一副皇家氣派。此人進來之後,向三人拱手說道:“三位俠客肯臨賤地,鍾雄深感榮幸。”
三個忙起身還禮,那鍾雄卻向歐陽春施禮道:“如果鍾雄沒有看錯,您想必就是北俠紫髯伯歐陽春?”
“豈敢,豈敢,鍾寨主客氣了。”
“剛才我看了看歐陽大俠的那柄麒麟寶刀,果然是稀世之寶。”
智化見二人對話中,鍾雄誇口只提那口寶刀,忙介面說道:“刀雖然是寶刀,卻未必是天下至寶。”
鍾雄聽罷,頗為驚訝地說道:“這位想必就是智化智大俠了,智大俠既然這麼說,一定是身懷至寶啦?”
“智化孑然一身,空無一物,哪裡有天下至寶,但是至寶卻是處處都有,為善以為寶,仁和以為寶,土地人民政事又是三寶,鍾寨主為何合正路而迂曲求遠呢?”
鍾雄聽到智化這一番言論,挺不耐煩地說道:“你說得這些雖然很有道理,但都是治國為民之道,我鍾雄既不是皇帝,又不是權臣,管這些事情幹嗎?”
“既然寨主不是皇帝,也不是權臣,那為什麼卻又穿皇家服色,連大殿都要稱銀安殿?”
智化這一句反問,把鍾雄弄得啞口無言,呆了好長時間,忽然向智化深施一禮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鍾雄明白了。”
說著,鍾雄轉身回到後堂,不多時就又轉回來,卻換上了一身神采奕奕的武士裝,衝智化說道:“智公看我這身衣服怎麼樣?”
智俠連連點頭稱讚,鍾雄做事倒也真爽快,馬上讓手下把寫有“銀安殿”三字的牌匾摘下來燒掉,又轉身對智化說:“如今我把這鬧氣牌匾給砸了,但光禿禿的也不好看,智公是不是再給我這個廳堂起個名字?”
“若要說到匾名,天下名目繁多,不可勝數,但是江湖人士應該以義為先,以賢者為長,古語‘見賢思齊焉’,依我看這匾名就改為‘思齊’如何?”
鍾雄嘴裡把思齊二字咕噥幾遍,而後連聲叫好,馬上讓手下去採木楊採取木料製作匾額。鍾雄又轉身向三人深施一禮,說道:“我鍾雄還要謝謝三位救下我那獨生子鍾麟,為我們鍾家保住了這根血脈,此恩之大如同再造,請受我鍾雄一拜!”
說著,鍾雄撩衣服下拜,歐陽春三人慌忙伸手相攙,鍾雄見狀只好作罷,吩咐僕人道:“你到後面去抱世子……”剛說到這兒,他忽然笑著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說道:“看我這記性,如今我這龍袍也不穿了,銀安殿也改成思齊堂,還要世子名號幹什麼,還不如麟兒叫著順便,你去把麟兒抱出來見見幾位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