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是想帶回公館好向包公交差。展爺卻說:“這金玉仙確實是一位貞節烈婦,不必當堂對質,諸兄弟需向包大人說明這有展某人作證就是了。”王馬二人也沒有話可說,便命兩個軍漢抬了轎子往觀音庵而去。
山門開啟,從裡面出來的是一個老尼和一位年老的媽媽。展爺介紹說這老媽媽就是田忠之妻楊氏,抬轎的人放下轎子,楊氏從裡面攙出金玉仙,二人相見千萬言語都化做四行熱淚只是抱頭痛哭。原來,楊氏也是展爺送的信讓他在這觀音庵中等候金玉仙。展爺對金玉仙說:“你們兩個暫時就先在這觀音庵裡安身,你家相公正在奔波官司的事,等官司辦完後,他自然會來這兒迎接你們。”轉而叮囑尼姑要用心服侍這主僕二人,萬不可大意,到時田相公來接,一定不會虧待庵裡的。尼姑說:“施主放心,老身會盡心盡力的。”這時展昭王朝等人才告辭出來。
到了山門外,展爺對王馬二人說:“展某今天該辦的事情都已辦妥,就先告辭了。”王馬二人哪裡肯依一定要他去公館走一趟說:“包大人直感謝展大俠的相助呢!”展昭說:“包大人那兒,我以後再去拜見,今天就先去一步,後會有期。”話音未落,人已在幾丈外了。王朝馬漢見如此,又就只好帶了人回去向包公交差了。
龐昱是從小嬌生慣養慣了的,現在反綁了橫提在馬上,他哪裡受過這種罪,一雙白粉嘟嘟的臉蛋早漲得豬肝似的。開始他還想用包公曾拜自己的父親為老師震住王朝馬漢,但見他越說這些,王馬越是懲治他,也就閉嘴不說話了。
包公在堂上見龐昱已被帶來,又看見他被五花大綁捆了個結結實實,許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罪,一雙泡眼已顯得腫脹不堪,平日梳洗得整齊的頭髮凌亂地披散著,衣服上站了多處泥土,鞋子也掉了一隻。包公便嗔怪手下道:“你們也太沒有個理數了,怎麼能這樣讓侯爺遭罪呢?快點給我把繩索解開,別讓侯爺的身子消受不了。”手下還沒聽明白包公話中有話,去解繩子時還真有點不情願。龐昱早被綁得痛苦萬分,一下子被解開,這才明白了自由的好處,就向包公道謝。包公卻說:“你和我不必客氣,畢竟我和太師還有過師生一場,說來我們還應該以兄弟相待才對。只是現在攤下這件案子,我也不好太過分地講禮貌,現在先應付一下眼下的局面。”龐昱心想:“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這包黑還得顧忌我父親的面子,看來他也不敢對我怎麼樣,現在我就先把這個場面應付下去,即使受點委屈也無所謂,俗話說‘好漢能屈能伸’嘛,等回了京城再讓父親和得罪我的人算帳。”於是就對包公說。“包大人言之有理,在下聽您的安排就是了。”包公見他入了圈套,就又說:“現在有些百姓告上門來,對侯爺你有意見,我們最好讓他們先來對質一下,打發他們走,你不必擔心,是你乾的事只管承認,千萬不要避諱,然後我自己安排。”說完還向龐昱投來了一瞥。龐昱覺得有點發冷,但卻又分明聽得包公有意暗示自己他不會讓自己吃虧,於是底氣又足了些,心裡也放寬了。
包公命人傳有冤情的眾人上堂,不大工夫大堂下就“呼啦啦”站了一大片人,其中有田忠田起元和十位父老鄉親及被龐昱搶掠的婦人少女,還有前來認領家人的也站在另一邊。包公就將原告們遞上的狀子讓公孫先生讀了,然後逐個詢問龐昱是否屬實。龐昱見人證都在這想抵賴也沒有多大用處,於是就全部乖乖承認了,說道:“包大人,這些事情都是小人一時糊塗所為,如今想起來也是追悔莫及,還希望大人看在小人年輕無知手下留情小人定會感激不盡。”嘴裡說著,就跪倒了下去。
這時,包公又追問:“以上的事情既然你都已認罪,現在本官還有一件事情讓你回答。”“大人儘管詢問。”龐昱答,卻也感覺到包公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大對勁,抬眼看去,只見包公雙目凝神,臉色下沉,聲音忽然提高問:“那項吞深夜來又是由誰支使?”“這……,小人不知……”龐昱一時語塞,他知道一旦承認了差項忝前來的事情,即他自己和包公的近乎就沒法套了,又見包公緊盯著他的雙目射出一種攝入魂魄的光芒,便怯怯地說:“那都是太守蔣恆一手策劃的。”只見包公把驚堂木一拍,喝聲“大膽”便下令道:“帶項忝!”片刻工夫,項忝就走上堂來,身穿的是包公的家丁衣裝,看不出一點被囚禁的痕跡。龐昱一見項吞走上來,就心知事情全部敗露了,於是就不由自主地癱倒在了大堂之上,就見項忝徑直走到他的面前,說:“侯爺,小人已把一切事情都向包大人說清楚了,你也不必隱瞞了。”龐昱看見事已至此,就不由得不承認了,只是縮作一團一個勁地向包公求饒,而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