忝白日裡出走,展爺知道包公得到訊息,一定會嚴加防範,又見頂忝白天出去根本不帶兵器,就知道他是白天打聽訊息的,所以也懶得跟著他。這天,半夜裡展爺聽見項忝房中有走動的聲音,便匆忙裝束停當在門縫瞧他的行動。一會兒工夫後,天響二更,見他悄悄地潛入夜色中去,展爺就知道他一定是探聽到包公已到的訊息,今晚要行動了,就馬上跟蹤而去,看看離公館已經不遠,就施展輕功,幾個起落把項忝甩在後面。到了公館外,展爺看出四周寂靜之中暗藏殺機,就在一陣微風吹過的時候飛身落在一株大樹上,此樹離公館圍牆有三四尺遠,正好可以把院中眾人的活動盡收眼底,又能隨時注意外邊的情況。展爺剛落穩身子,就看見不遠處項忝躥房越頂而來,看得出他的功夫雖不及自己,但也不是泛泛之輩。項忝到了公館外,伏於一幢民房的頂上細看,未覺出有點不一樣,便不敢輕易闖進去、就飛身上了緊挨展爺藏身之處的旁邊一棵大樹。從他行事的機敏看,展爺想:“看來還真不能小看了他。”
於是,項忝看出了院中有人在暗處保護,但聽得天已三更,便覺得不能再拖延了。就在他飛身向房中衝去的同時,展爺的功夫是絕對的一流,於是在臨近項忝之時便只是一劍擋飛他的兵刃,卻並不傷害他的性命。只是在看見頂吞不能得手轉身欲走時,才一鏢打在項忝的腿上,知道這回張龍趙虎等人已能對付項吞,就又抽身而去。
包公和公孫策一見展爺的袖箭,就知道前日三星鎮送信之人也一定是他了。於是立即命人行事:王朝馬漢率人到觀音庵前去解救金玉仙,張龍趙虎董平薛霸等人前去東皋林捉拿龐昱。
先說張龍趙虎一干人等到了東皋林,天才剛剛泛出魚肚白,就在僻靜處靜候。過了一會朝陽的紅光已照亮了天空,還不見有人過來,趙虎就有點沉不住氣了,說:“難道我們來得晚了,讓龐昱那個王八蛋先過去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見有人過來。”張龍說:“我們來得那麼迅速,而且這兒往前是平平坦坦的官道,也看不見有人走動,應該不會過去的,再等一會兒看看。”正說著,就聽見有馬蹄“噠噠”之聲,細看是一隊人馬往這邊來了,張趙兩人同聲說:“一定是那小子了!”就商量如此這般來捉拿賊人龐昱。
龐昱在一行人的前呼後擁下乘馬漸進,這時五六個人從林中跑出,其中一人在前另幾個人在後,後邊幾個邊追嘴裡還邊喊罵。一會前邊那個人便被追上,追趕的幾個人只是沒頭沒臉地亂打亂端,被打的人就倒在了地上,另幾個仍是亂端,正好擋住了龐昱一夥人的去路。前頭的騎馬人就大聲嚷:“躲開,躲開!”可那幾個人打得正起勁根本就沒聽見。這下惱了龐昱的老隨從龐旦,這平素是個狐假虎威慣了的主兒,便上前嚷:“你們這些潑皮無賴,在當路上打什麼架,快閃開!”這次那幾個人聽見了,可根本沒有答理他。
龐旦急了:“你們是不是不想要狗命了,竟敢攔侯爺的去路,你們有幾條小命?”“什麼猴爺馬爺的,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只知道討債要緊。”有人回答。“不知死活的東西,這是當朝太師之子安樂侯的人馬,還不快點讓路!”“噢,誰是安樂侯?我們村野之人,沒見過大世面,還望恕罪。”為首一個粗壯漢子說。龐巳見這些有敬畏之意,也忘了今天的當務之急是逃離陳州,說:“那不是麼!”用手向龐昱一指,龐昱也是以為自己父親的面子夠大,連自己都有人尊敬,正樂呢。這幾個人就嚷著“給侯爺請罪了”直往龐昱而去,龐昱周圍的人也不防備。就在這幾個人走到龐昱馬前時,發出喊聲,又不知從什麼地拽出了兵器,片刻便龐昱身邊的幾個衛兵放倒,同時林中又有多人衝了過來,龐昱的護衛除幾個腿快的外其餘人都被這些人三下五除二就地制服,而那個純粹是個酒色之徒的龐昱早從馬上癱到了馬下,被眾人捆了個牢牢實實押回去向包公交差。
另一邊王朝馬漢等人奉包公之命往觀音庵解救金玉仙,還離觀音庵老遠,就聽見那邊有人廝殺之聲,便急忙循聲音而去。只見觀音庵外的地上放一頂轎子,旁邊多人正圍了一人進攻,但很顯然那一個人武功了得,幾招便能讓對手減少一人。再近些,馬漢看清,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展昭展大俠。此時和展爺相拼的只剩下了五人,其餘都在地上呻吟,顯然展爺也無心傷害他們的性命。眾人上去幫了一把,餘下的五個也就只有倒地哀嚎的份了。這時幾個頭領都來和展爺相見了,展爺便領他們到那頂轎子旁邊對他們說:“我已先來一步,見他們想要把金玉仙抬走,便出手攔了下來,如今金玉仙就在轎中。”王朝問:“展大俠,如今我們該把金玉仙往哪兒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