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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打你個狗肯屎,再送你去吃官司。”

那人卻也知趣,這一燙酒也醒了,自己想了一想也不佔理,又見韓二爺的氣勢,估量自己不是個兒,站起身來就走,連說:“豆老丈,酒不喝了,飯不吃了,等著,等著!以後再與你商議。”

那人邊說邊往外走,頭也不回,邁出屋門,幾步跨到院外,一溜煙去了。

這裡莊致和把酒錢和燒雞錢算了,飯沒吃成,反多給了豆老漢幾分銀子,勸著韓爺,一同出了大夫居。

出了樹林,韓彰要莊致和先去辦自己的事,不要再陪自己。莊致和把自家的住址告訴了朋友,一再囑咐韓彰有事到家裡去,千萬不要客氣。韓彰非常感激,拉住莊致和的手說:“今日與莊兄一見如故,本當與你多住幾日,只是我是行路之人,有公事在身,不便久住,相信我們後會有期。”

“一路多保重,我靜聽韓爺佳音。”莊致和說著,揮手上路,與韓彰惜別。

店裡豆老兒將雞撿起來,用清水將泥土洗了去,重新放在鍋裡煮了個開,用水盤撈出,端在桌上,自己暖了一角酒,自言自語:“一飲一酌,各有分定。好好一隻肥嫩小雞兒,那二位不吃,卻便宜老漢開齋,這是從哪裡說起……”

韓彰送走了莊致和,見天色已晚,想尋找一家旅店住下,又憶起方才怒打之人,便尋思回去問個明白。

豆老漢才待要吃那雞,只見韓二爺從外面又進來。豆老兒先是一愣,後又忙迎過來,客氣道:“客官,雞已熟了。酒已熱了,好好放在這裡。小老兒卻沒敢動,請客官自用罷。”

“俺不吃了,俺且問你,方才那廝,他叫什麼名字?在哪裡居住?”韓彰開門見山打聽自己要問的事。

“客官問他幹什麼?俗話說好鞋不粘臭狗屎,何必與他嘔氣呢!”豆老兒怕再鬧出什麼亂子,吃罪不起,想平息方才的亂子,就勸慰韓二爺別再追究。

“我不過是想知道一下他是誰罷了,誰有工夫與他嘔氣呢!”韓二爺明白豆老丈膽小怕事,力薄勢微,不能嚇著他。

“客官不知,他家道殷實,極其樫吝,最是強梁,離此五里之遙,有一個卞家疃,就是他家。他爹爹名叫卞龍,自稱是鐵公雞,乃刻薄成家,真是一毛兒不拔。若非怕自己餓死,連飯也是不吃的。誰知他養的兒子更狠,就是方才那人,名叫卞虎,自稱外號癲皮象,他為什麼起這個外號兒呢?一來是無毛可拔,二來他說當初他爹沒來由,起手立起家業來,故此外號止於‘雞’;他是生成的胎裡紅,外號兒必得大大的壯門面,故此稱‘象’。又恐人家看不起,因此又加上‘癲皮’二字,說明他是家傳的吝嗇,也不是好惹的。自從他父子如此,人人把個卞家疃改成‘扁家團’了。就是他來此吃酒,也是白吃白喝,盡賒帳,從來不知還錢。老漢又惹他不起,只好白填塞他罷了。”豆老漢以為韓二爺僅為問個明白,一五一十地從頭講來。

“他那疃裡,可有店房麼?天色將晚,我也該尋一住處。”韓二爺順水推舟,想一路尋去。

“他那裡也不過是個村莊,哪有店房。只是在離他那裡不足三里之遙,有個桑花鎮,那裡有個客寓,路過這裡的客人都是去那兒投宿,價格公平,服務周到,是個好去處,店主人緣極佳,善於體諒顧客,韓爺您不妨去那裡投宿。”

韓彰問明瞭底細,執手別了豆老,感謝老丈指點迷津。然後沿大道朝桑花鎮方向下去。

約走了一個時辰,已到日落時分,一片大村落呈現在眼前,炊煙四起,有幾家大戶屋內已有燈火閃亮。一進村子,一片廣場似的空地上,立著一塊石碑,上書“桑花鎮”三個大字,下面是記載村莊歷史的十幾行小字,韓彰沒有細看,再往前走,不到一百米,就見一幢三層木樓,很是氣派,樓的下廳門前掛著兩隻大紅燈籠,門一邊站著一男僕,穿著整潔,精神飽滿,門上方橫掛一匾,白地黑字書寫“桑公鎮客寓”五個黑字,字型雄渾,可能出自書法高手之筆。

韓彰信步來到門前,男僕躬身施禮,上前問道:“客爺您住店嗎?我們這裡可以泡澡,有戲院,書場,保您滿意。”

“啊,我正是前來投宿,且給我安排一安靜,清潔之房間,我要好好休息一宿,可以嗎?”韓二爺十分滿意這裡的環境。周圍的花園,樹林太美了,估計官差都要在此下榻暫住。我也多住幾日無妨。

於是店裡班頭為他安排了三層陽面一單人房間,讓他住下,不一會茶水,泡腳水,紛紛上來。

到了晚間,夜闌人靜,街上已少見行人,不少居戶已用過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