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宇當即說;“我打小就蹭離家的飯,後來他離家大大小小的產業離正揚接手了,我又開始三天兩頭蹭他的飯。離氏的我吃的都快吐了,沒意思,不去。”
江南笑起來:“那好,我掛了啊,你忙吧。”
會只開了一半,倚到辦公桌上慚愣神。許久秘書進來提醒,方想起來。進行不下去了,告訴她:“今天的會就到這裡,明天再接著開。”
拿起外套出門,才走到門口,電話便響了。
晴天一聲霹靂。
“黃少,你知道嗎,派到景陽集團的工作組被解散了,據說正等著受行政處罰,至於是降職還是其他,都不清楚。這回中院又重新組成了工作組調查景陽集團的事,事情的嚴重性你也看到了,不該沾邊的事就不能沾邊……”
黃宇握著電話腦子發懵,嗡嗡的響……在他這裡出岔子了?就不信風聲走露得這麼快,不過才請過一頓飯就波瀾四起,越發意識到局勢的嚴厲性。
不顧及友人的提醒,馬上給之前工作組的哥們打電話,料想之內的關機。如今想洞察個蛛絲馬跡都難了,黃宇驟然眯緊眸子,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地點是他的場子大富豪,之前清理過,連人員都是自己最貼身可靠的……
不能保證百密一疏,馬上給經理打電話。
“招集宴請那天的所有人員,我馬上過去。”
動了干戈怒火,連經理都聽出來了。意識到是出了問題,瑟縮的打了一個顫,馬上說:“是,黃總。”
等戴著墨鏡的薄南風上到五十三樓的時候。白子仙幾乎同見到救星一般,彈跳起身,迎過去。
“薄總,你終於回來了。這兩天景陽快鬧翻天了。”
薄南風摘下鏡子,神色仍舊很淡。叫上她:“來我辦公室說。”
白子仙跟著進去,把這兩天嚴峻的局勢變化報告給他聽。
然後提著一口氣,問他:“薄總,你打算怎麼辦?他們雖然說查的是其他,可是要看的資料都是以往你刻意讓保密的那些東西。沒你的允許我不敢做決定,還一直拖著,說等您回來再說,只說那些東西不在我手裡,看苗頭不像是單調查其他那麼簡單。”
薄南風默然地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問他:“今天工作組的人做什麼了?”
白子仙馬上提出第二個疑惑:“對了,今天下來通知,之前的工作組人員被解散更換,又換了不同的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估計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至於新的工作組成員我還沒有看到,據說等到明天就知道了。”
如今總算接觸到的只是幾個高層,員工們雖然私下議論紛紛,但沒有人真的敢站起來無風起浪,整個景陽集團的運作還算平穩。
見薄南風單手託著眉骨沒說話,白子仙又接著道:“集團內部這兩天被安撫的很好,今天才跟其他公司簽了大單,在外人看來運作如常。所有的猜測也只是皮毛,外界只是處於一個觀望狀態,並不知道工作組查下來的真正意圖。就連本集團內部也是雲裡霧裡,工作組的人接觸的職員有限,似乎也不打算聲張。”
哪裡是那麼容易猜測的,實則就連白子仙到如今也是雲裡霧裡,所以在薄南風回來之前,一直緊繃著弦,不敢輕舉妄動,唯怕哪裡出了差子,出現無法彌補的後患。現在薄南風回來了,著實鬆了口氣,只聽從安排,心裡有踏實多了。
薄南風聽完白子仙的描述,一點兒也不感覺驚詫,和自己最初料想到的隱隱吻合,**不離十。
果然是場劫難,想過,已非那麼容易。
甚至能夠想到老爺子那一邊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只怕到最後事態勢必要像一股巨浪,一個漩渦,把他推擠到一個連翻身都難的夾縫裡。
薄南風反倒冷冷的笑了聲,這世上各懷鬼胎的人果然不少。他擺設的一個局,最後成了許多人都感興致的遊戲,千百種顏,真的,假的,通通露出來了。像極了一場敘說世間百態的大戲,精彩紛層,又異常殘酷。是這個世界上最醜陋陰暗的一個面,平時想得到,還沒有這樣真切的感受,真實經歷到了,原來這麼陰冷晦澀。
白子仙靜靜的看著薄南風那個不明所以的淺笑,有條不紊的站立著,等他發號施令。
薄南風斂了笑,淡淡抬眸。看了白子仙一眼,問她:“你有什麼打算?”
白子仙髮髻梳得光滑利索,三十幾歲的女人,眼角有了紋路,風貌卻依舊很好。連眼中的光色都湧透出幹練,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有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