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都可以作證的。”
“所以,我才要以‘未婚妻’,而不是‘莫夫人’的身份執行私務。”水芙蓉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再說,出爾反爾本來就是女人的特權,你不知道嗎?”
莫亭言老老實實地搖頭。“我不知道。”
“沒關係,現在教會你,你多學著點,把這本事留著伺候未來的娘子吧。”她愉快地傳道授業,因為有了新的人生目標,嬌小身軀裝滿蓄勢待發的力量。
“娘子?”莫亭言輕哼,像喃著一個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生命中的空泛名詞。
“來來來,別發呆了,快告訴我莫慎揚的生活小節。比如說,他在哪裡吃飯、由誰伺候、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白天在哪兒處理城務、晚上幾點就寢……”水芙蓉耐不住興奮地一一點數著,要他快些回答。
莫亭言望著她那躍躍欲試的模樣,欣賞的眼神中,還是忍不住夾雜著幾許苦澀。“關於堂哥的作息啊……”他娓娓道來。
向莫亭言請益後,隔天,水芙蓉便發動攻勢,穿著一襲飄麗白衫,嫋嫋亭亭地往廚房出發。她決心去博取莫慎揚的好感,藉此讓螢芝她們恨得牙癢癢,而她知道自己一定辦得到。
莫亭言說過,莫慎揚傍晚處理事務,晚膳都是送到書房松軒,供他使用。
“打擾了。”她走入廚房,清麗身影為紛亂的場面注入愉悅的氣息。
“瑞雪姑娘。”總管立時趕過來請個安,這裡多少還記著她拒婚時的悍烈模樣,以至於格外恭敬小心。“你到這兒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他想了想,被派去伺候她的婢女,都敢擅自在藥湯里加入黃連了,還有什麼事是她們做不出來的?他忙關懷地問道:“是不是今兒個膳食有什麼不對?”
“不是的。”水芙蓉笑意殷殷。“我是來問一聲,莫爺的晚膳送過去了嗎?”
“還在打點。”
“若打點妥當,可否交給我,讓我代你送過去?”水芙蓉微微一笑。
那傾國傾城的笑容,幾乎奪去了所有人的心魂,就算有人對她在議事堂裡的表現感到不滿,此時恐怕也已忘得一乾二淨。
“瑞雪姑娘要代奴才送莫爺的晚膳過去?”總管吶吶地問道。“可那是奴才的工作,怎麼好意思勞煩姑娘?”
胡說,莫亭言就說過,以前在螢芝的硬拗之下,這差事都落在她頭上。“不瞞你說,我是想找機會向莫爺賠罪。”她說著預先想好的藉口。“莫爺救了我,可我居然出言不遜,現在心裡過意不去,所以想向他說聲抱歉。”
“哦。”想起她發飆的架式,總管不禁冷汗涔涔。難道她想“改邪歸正”了嗎?“既然如此,就有勞姑娘了。”他打了個手勢,廚娘立即將食籃送上。
正當食籃即將送到水芙蓉手中時,螢芝突然衝進來。“你們在做什麼?”
她來了!水芙蓉的眼底浮現笑意。就是知道螢芝常搶做這差事,藉以多親近莫慎揚,所以她才會決定由這裡下手,好好地回敬她當初的“招待”。
“瑞雪姑娘要送食籃去給莫爺。”總管心驚地回道,預期將有場女人大戰。
“瑞雪,我們莫府謝絕你的好意。”螢芝蠻橫地說道,以主人家自居。“既然你拒絕了慎揚大哥的提親,那就與他沒有關係了,別再來藉故攀親!”
水芙蓉不著痕跡地將總管手中的食籃接過來。“我想,你並沒有‘實權’阻止我去見莫爺吧。”她抿唇輕笑,柔柔地挑釁。
她轉過身,往廚房外走去。正當要跨步離去的時候,面前突然橫來一腿,她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鎮定如常地一腳踩過去。螢芝又疼又氣,自然不肯善罷干休。雖然食籃在她的手上,但螢芝還是一路跟著,對她虎視耽耽。
到了松軒,從敞開的大門中,便可以看到莫慎揚正在處理事務。他一身墨綠絲袍,雙袖卷至肘際,髮絲微亂地覆著前額,向來冷肅的臉上有幾分疲憊,眉間的皺褶像是等待誰去撫平。
呆呆看著他一忽兒,水芙蓉竟然心中一怦,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反應。彷彿發現了他的好之後,對他的感覺就變得很奇怪,總是會想著他出神。
“慎揚大哥,晚膳來了。”先聲奪人,螢芝叩也不叩門板,徑自走入。
莫慎揚像是不曾聽見任何人聲,理都沒有理會,只是沉默地做著手邊事。
水芙蓉的技巧就高杆了些。她先是輕輕叩了門板,帶著笑意的圓潤嗓音才滴溜溜地響起:“莫爺,我給你送飯來了。”
莫慎揚正在批示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