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道:“你剛才的表現,可謂一鳴驚人。”
“真的那麼有震撼力?”水芙蓉斟了茶水,招呼他坐下,驚喜回應道。
“嗯,跟你之前面對那票娘子軍的客氣態度大不相同。”
水芙蓉嬌笑。“什麼叫作‘客氣’?那個時候的我,簡直是畏畏縮縮。”
“你自己也知道啊?”莫亭言不減譏誚地說著。
因為之前他以為她與其他唯唯諾諾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所以對她毫不客氣;如今,發現她其實很嗆、很有個性,他才另眼相看。
“當然知道,之前是我高估了她們的善意。”水芙蓉豪氣萬千、雄心萬丈地宣佈道。“從今天起,我決定要收起委曲求全的態度,盡情地做我自己!”
“聽起來像是猛鬼出柙。”莫亭言皺了皺鼻子。
“有那麼嚴重嗎?”鞭蓉拍拍他的頭,因為他誇張的形容而笑哈哈。
打從第一次看到莫亭言,她就知道她會喜歡這少年。雖然那時他冷漠譏誚,但他夠直,是個不失真性情的人。至於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態度,其實是種防衛。他想防衛些什麼,水芙蓉不知道,但她看出了他眼底的一抹晦澀,幾乎是常態存在,那讓她覺得心疼,自然而然地想疼惜他,待他像個弟弟。
“不過,話說回來,那些女人何必這麼針對我呢?”
她們之間沒有宿怨,但打從一開始,螢芝就率人給她下馬威,擰瘀了她的頰。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傻?”莫亭言少年老成地搖頭。“你讓她們嫉恨,不但因為美貌奪去她們的風采,更因你陰錯陽差卻幸運地成了堂哥的女人。
言及此,莫亭言的眼中掠過一閃而逝的痛苦,快得讓水鞭蓉幾乎錯過。
“就因為這樣?”無暇推敲莫亭言的心,水芙蓉為自己抱屈。“她們敵視的心態簡直莫名其妙!難道當初是我故意裸身,被莫慎揚大飽眼福的嗎?沒有人細究我吃的虧,倒是一個勁兒怪我太‘幸運’。哼!這種‘幸運’,誰要啊?”
許多人都要她嗤之以鼻的“幸運”啊!莫亭言在心裡默默地說著。
“還有,莫慎揚有什麼好?”一想到當時他是如何強勢地除去她衣衫,造就後來她被人欺侮的局面,水芙蓉就忍不住要發發牢騷。“他這個人,又霸道又專制,又跋扈又愛欺負人,一肚子是壞水也沒有人知道……”
莫亭言的眼色複雜,忍不住打斷她的抱怨。“難道慎揚堂哥沒有優點嗎?”
“優點啊……”水芙蓉沉吟著。
仔細去思索,他的優點倒也真不少。他雖然看來總是很兇霸,卻極富憐憫心;對她的態度很惡劣,卻還是不辭辛勞地救回了她的命;即便是對她漠不關心的模樣,私下卻為她找齊了珍貴藥材,細心療治她,卻沒讓她知道……
愈想,水芙蓉嘟著嘴的表情就愈放愈柔,甚至只差一點點,她就可以撥開迷霧,理清拒婚之後的悵然所代表的意義……
“想到了嗎?”見到她神色漸霽,莫亭言心下有了明瞭,卻因而感到孤寒。
他的嗓音打破了沉思,水芙蓉回過神,不敢相信真的想出了一串他的好,她賴皮地道:“想不到啦。他根本沒有優點,我怎麼可能想得出來?”她趕緊轉移話題。“真是意想愈不甘心,難道因為這樣,我就得被人欺負?”
“算了吧。”莫亭言息事寧人地勸她。“別想過去的事了,反正你已經錯失了有利的籌碼,多想亦無益。”
“我錯失了什麼籌碼?”她不解,覺得他的話像道謎。
“你想想,如果不拒婚的話,你什麼都不用做,光是頂著‘莫夫人’的頭銜,將會氣壞多少曾經欺負你的女人?”莫亭言理智地分析著。
“咦,你說得很有道理嘛!”細細琢磨後,水芙蓉突然眯起了漂亮的鳳眼。
莫亭言突然有種極度不祥的預感。“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探著她的口風。
“所以,我決定討回我失去的籌碼!”水鞭蓉認真的宣佈。
“什麼意思?”
“我決定以‘莫慎揚的未婚妻’的身分,展開還擊,酬謝她們之前對我的‘熱烈招待’。”多虧他的提醒,她才想通了這一著棋。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是她的原則,以德報她、化敵為友向來都不是她的作風。敢欺凌她的人,得要能承受得起她的回敬,這才是最起碼的膽識和氣魄!
“可是,你不是已經拒婚了嗎?”莫亭言的眼色依舊複雜極了,像是慶幸她當時的決定,卻又不反對眼下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