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一點關心世事的情緒都沒有。
“有啊有啊。”青史賢連忙點頭。正愁著找不到人來討論這檔震驚大江南北的事兒。他開口道:“你可知道北方有座神秘之城,叫作莫城?”
一聽到“莫城”,站在窗邊的水芙蓉,臉色立即蒼白如紙,搖搖欲墜。
“青史賢,拜託你,閉嘴!”段芸香直覺有異,連忙喝止他。
“不能講了啊?”青史賢扁著嘴。嗚嗚,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聽眾啊!
“……沒關係,請說下去。”對於莫城,或者該說是對於莫慎揚的關心遠大過於想忘記那兒的種種,她掙扎著說道。“我想知道莫城發生了什麼事。”
青史賢委屈地瞥了段芸香一眼,見她不置可否,這才開口。“莫城之前發生了內亂,是因為藏寶圖而引起;人們搶著挖寶,卻都失敗了。而就在他們誣指彼此暗藏了寶藏,要反目成仇的時候,莫城城主出手了!”青史賢此時突然眉飛色舞、神采飛揚地說道。“他的功夫十分了得,當下就以雙拳遏止了一場惡鬥,所有的人都被他扔進地洞裡捱餓,直到發財夢都餓醒了之後,才放他們出來。”
“嗄?”莫慎揚終於還是退讓,讓他們為所欲為了嗎?在她離開之前,他不是一直都不讓人們開挖?為什麼他的態度,在她離開之後,便有了鉅變?
然而,水芙蓉怎麼也沒有想到,莫慎揚態度的轉變,只是因為她;她更沒想到,貪財造成的浩劫幾乎又重演了一次,但莫慎揚卻獨自化解了這場浩劫;除了妄想破滅之外,那裡的人們都沒有性命的損傷。
是不是就因他身懷精妙武功,當初她為他擔憂時,他總是那麼鎮定?水芙蓉心酸地想著,她恐怕是多此一舉吧?沒有她,他反而在彈指間輕鬆化去危機。
“不過,事後莫城幾乎都毀了。”青史賢語帶崇敬地說明。“城主莫慎揚帶領人民開始重建的工作,直到城務上軌道之後,他便功成身退,離開了莫城。”
“離開莫城?”水芙蓉驚訝地低呼。“他去了哪裡?”
青史賢搔搔後腦勺,也是一臉迷惑。“我也不知道耶,好像行蹤成謎。”這些都是聽來的訊息,他也只是將聽來的事情說出來,沒想過要去求證。
“行蹤成謎?”這和“下落不明”有什麼不同?水芙蓉受到衝擊地晃了晃。
“是啊,好多人都在猜,這位武功驚人的前任城主會不會被記恨的人暗算,所以莫城才故意傳出他讓位與行蹤成謎的傳言,混淆視聽?”青史賢半真半假地猜道,雖然只是推測,倒也言之有理。
這是有可能發生的!只要想到他們毫不容情地把莫亭言架上柴堆,燒成焦骸,水芙蓉便下意識地相信他們不難昧著良心,辦到這件事。
但……不!她捂著張大的嘴巴,猛烈地搖著頭。莫慎揚不會被暗算的!他那麼健壯、那麼狂妄,她甚至還清楚記得他的手臂多麼有力,體溫多麼熾熱。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死呢?她不相信,她沒有辦法勉強自已相信!
“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艱難地問著,聲音已然顫抖。
“十幾天前。”青史賢困惑地看她。“是在你來了之後,陸續傳出訊息。”
十幾天前,她在心裡默誦著。在她悲傷自抑、自我譴責、在她不住思念著他,卻又不住恨著他時,他竟在千里之外做了那麼多事……甚至可能因而喪生?
雖然恨他,但她也同時是愛他的啊!她希望他過得好好的,她不要他遭遇橫禍!
“芙蓉姑娘,你還好吧?”段芸香知道問題的癥結就出在這裡,但此時的水芙蓉情緒太激動,因此她只能關懷地問著。
扶著水芙蓉,段芸香暗自發誓,回房後一定要找針線將青史賢的大嘴縫上。
“對不起。”水芙蓉痛苦地壓抑著注意。“請讓我靜一靜,可以嗎……”
“她她她……她怎麼啦?”好像有點感覺到自己闖了禍的青史賢,小聲地與段芸香咬耳朵。“是我惹她哭了嗎?”“你好好休息一下。”段芸香拍拍水芙蓉的肩,決定給她一個安靜的空間,然後她反手抓住青史賢的耳朵,將他拖了出去。“該死了你,給我出來!”
就在他們走到門口時,青史府邸的老總管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老爺、夫人,有個男人指明要見芙蓉姑娘,硬是闖了進來,挑了幾個人……”為了好好照應水芙蓉,老總管破例地知道水芙蓉留在青史府邸的事。
段芸香與青史賢面面相覷。水芙蓉在此的訊息,他們保護得滴水不漏,根本不曾外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