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養一天之後,維倫納德才準備和回家的格耶雷好好談談。
大廳中,頎長看似不妥協的高大背影,背對著剛走進的維倫納德。氣氛中有著莫名嚴肅的緊張,連向來驕蠻的羅蘭都乖乖待在一旁,不敢隨便說話。
“告訴我,你為什麼這樣做?”格耶雷?布藍多出聲問道。
聽見腳步聲,格耶雷便緩緩在長桌前回頭。他犀利的綠眸閃爍,緊盯著維倫納德和他有幾分神似,卻少了些霸氣堅毅的輪廓,他相信弟弟能明白他的話。羅蘭說那個女人勾引維倫納德的事,他自有琢磨。
對於這唯一的弟弟,他向來是包容而非縱容。
“這種事由誰來做不是都一樣嗎?”回大哥一抹溫和的笑,維倫納德並未懼於他審判的眼神,語氣裡卻有不容動搖的堅決。
“當然不一樣!那個女人根本就不適合你……”羅蘭忍不住跳起來發言。
但她未竟的話被格耶雷怒掃一眼後立即消逸,他和維倫納德不同,從來不允許她任意放肆。
羅蘭從小就怕極了格耶雷,只敢黏著溫柔的維倫納德。
“適不適合要我來感覺。”
雖然依舊溫和,維倫納德的語氣和神態都異常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想要陸琦的渴望一天天的累積,只有多而沒有少,他從未如此確定過一件事——
陸琦是他的,他絕不會退讓!
“她是我選定的新娘。”凝視著維倫納德,格耶雷皺起濃眉。
“可是我要她。”直直回視著格耶雷,維倫納德扞衛著心中的寶物。沒錯,對他來說,陸琦的確是他渴求已久的寶物,她一定能接受他內在的與眾不同。
看見陸琦的第一眼,他心中就有如此的直覺。
所以,他非要她不可。
眉宇間更加深沉,格耶雷定定地道:“如果我不打算同意呢?”
突然間,他對那個尚未見面的女人感到興趣,他想知道她如何讓維倫納德變得如此倔強;難道真如羅蘭所說,是那個東方女人戲弄、蠱惑了維倫納德嗎?他必須查清楚。
事實上,滯留在外的期間,皇天不負苦心人,他已經解決了布藍多面臨的債務問題。舊的合作伙伴拆夥了,但他找到了新的物件,對方也十分看好布藍多的生產力。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不需要娶個有錢的“救星”。
一時的鬼迷心竅,他才會同意父親的計劃,但他並非真心想靠婚姻來拯救布藍多莊園。所以他才會在父親去拜訪臺灣友人時尋求外援,決定自己想辦法度過難關。如今,他靠著他的手腕解決了困難,他自然不可能去娶東方來的女人。
未來,他還有許多要努力去執行的方案,沒時間花費在娶老婆上頭。
對天性高傲的格耶雷來說,那個計劃本來就是個走投無路的決定和恥辱。本來他打算一回到布藍多莊園就送走遠來的嬌客,沒想到維倫納德搶先一步的動作反而動搖了他的決定。
看維倫納德堅決的模樣,他不禁對那個女人有了莫大研究的興致,普通女人焉能動搖他親愛的弟弟多年不動的心?
但願……她真的值得研究。
“無論你的決定為何,我都不會放棄,頂多公平競爭。”閉眼再張眼的瞬間,維倫納德墨綠的眸裡,注入了先前未有的邪氣,舉止也少了優雅而輕佻起來。“但,格耶雷,她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女人,你晚了我太大一步。”
他要得到的女人,誰也不能搶。
包括格耶雷!
陸琦有個疑問,救她的人是誰?
是平常的維倫納德……亦是另一個“他”?因為昏迷,所以她無從得知她該感動的物件是誰,他們是同個人,也是不同一個。
無視莫莫和朱利葉在耳邊聒噪,她盯著窗外凝思,思緒被拉回到大雨的那一夜。
是另一個“他”吧!他才會有如此瘋狂的舉動。
從未被男人做的事感動過,胸中的悸動對她而言太陌生。她不想感謝那個色胚,可是她知道自己欠了他一份人情;人情不還,她總不心安。
陷於沉思許久,陸琦沒發現房內何時安靜了下來。
“親愛的,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在想我?”
一貫溫和的調笑傳入她耳裡。
黑影倏地來到面前,多多少少嚇著沒有心理準備的陸琦。
“少自作多情,誰會費神想個色狼!”一回神,她便僵直地冷哼。
那些女人趁她發呆時就這麼出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