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等我們幹掉喪屍,已經找不到你兩個朋友了。”頓了頓,“你那兩個朋友失蹤,我們確實也有一定責任,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我們沒辦法跟你們解釋關於狂暴者的事,其實一開始我們想了各種方法阻撓你們來穆雲山,也希望你們知難而退,但是……”說罷撇撇嘴。
沒有咬嘴唇,眼珠也沒有往左下瞥,也沒有摸脖子,找不出說謊的痕跡,寧望心想,大概自己確實是誤會對方了。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阿妙忽然停住腳步,轉身指著一條分叉的地道,“從這邊過去,左右左右上上左上,你們就能出去了,我們就此分道揚鑣。”
什麼?!
“不行!”
“不行!”
寧望和雷克思異口同聲。
“不行?”阿妙一臉好笑,“你們憑什麼說不行?”
“我告訴你憑什麼說不行,”雷克思的語氣難得正經起來,“你覺得這裡發生的一切屬於你們的工作範疇,但我也一樣,我是一名偵探,完成委託人的委託是我的使命,我還沒找到委託人的兒子,不可能就這麼回去。我必須要給我的委託人一個交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怎麼死的也必須給個說法。”
阿妙抱著手臂耐心聽完雷克思的長篇大論,又看向右手包得像只熊掌的寧望:“你呢?”
“我哥們是被我拉來的,我不能這麼一個人逃回去。”寧望說,“還有賴雪兒,我也要平平安安地帶回去。”還給雪兔子,他心道。
“你們都說完了,現在輪到我了吧。”阿妙道,“沒錯你們說的都對,但問題是,你們留下來有什麼用?如果你委託人的兒子,還有你的兩個朋友現在已經死了,則你們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如果他們都還活著,那麼只能靠我和道風把他們救出來,你們留下來依然完全沒有意義,而且我和道風也沒那個閒工夫去照顧你們。明白了?”
雷克思被噎得張口結舌,阿妙說得不錯,他和寧望根本沒法對付這些狂暴者,但是讓他們就這麼放寬心離開,這又怎麼可能?眼瞅著阿妙和道風撂完話就不管不顧地轉身離去,雷克思正有點沒轍,這時背後傳來寧望的聲音:
“沒明白的是你們。”
那聲音又突然又冰冷,雷克思錯愕地看向寧望,刺蝟頭青年眼裡沉澱著一股陌生的,陰冷的光。
阿妙停下腳步回頭,一旁的道風慢慢停止了嚼口香糖,眯起眼眸。
“你剛剛所說的一切要成立,必須有一個前提,既我可以信任你們。”寧望遠遠地審視二人,“但我對你們一無所知,誰能保證你們真的會救人,而不是殺人滅口?”
“你!!”這話顯然激怒了阿妙。
“左右左右上上左上,誰又能保證我和他按照這個路線走不是一死?”
阿妙漲紅了臉,內心的怒氣卻又古怪地發作不出來,最後只能一咬嘴唇:“行啊!要跟著就跟著吧,死在半路可別怪我們沒提醒!”說罷氣鼓鼓地轉身就走。
雷克思在後面握拳“耶”了一聲,興奮地拍拍寧望的肩:“看不出來,你這演技是影帝級別的啊!”
寧望被拍得很恍惚,乾巴巴地笑了一下,他記得自己剛剛說的話,但現在去回味,那好像不是他說的,他只是在聽而已。這種感覺,就像被逼進了死衚衕走投無路了,他心裡的兩個小人,他只能求助他並不喜歡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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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四人走在縱橫交錯的地下迷宮裡,道風打頭陣,雷克思(拿著一把沒有子彈的槍)殿後,寧望跟在阿妙身後。
前面是個三岔道,領路的道風只停了停,就徑直往左邊走去。除了像這樣需要停下來確認方向的地方,他走得相當愜意放鬆,泡泡一下比一下吹得大,沙漠|之鷹被他拿在手上在石壁上無聊地敲著,阿妙不時在背後低聲喝止,朋克頭青年跟沒聽見似的。
雷克思也走到三岔口,左看右看沒看見差別在哪裡,照理阿妙和道風兩人也是頭一次走這條線路,他不由懷疑地啜了一聲:“靠,那小子靠得住嗎?”
寧望安慰他:“他是聽著聲音走的,沒問題,”又回頭,“你是不是耳背啊?”
“耳揹你妹!”雷克思氣得拿槍砸了大刺蝟一下。
道風朝後瞥了一眼,嘴角冷冷地勾了勾。
不久一行人終於聽見窸窣的人聲,有人咳嗽,有人呻|吟,有人囈語,聽上去狀態都不怎麼好。聲音的來源似乎就在前方拐角處,雷克思等不及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