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嘴角,雙眼卻冒著森冷的寒光,皮笑肉不笑的道:“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說出買命的人,我就饒你一命。”
話聲方落,鬼首已迅疾出手,一刀當頭砍下!赫連傲側身閃過,揮手出鞭,如黑色電光船劃破夜空,直卷方落地的黑色身影。
他翻身閃避,隨即揉身欺上,又是一刀橫劈過去。
兩人一來一往,刀光鞭影滿天交錯,雙方勢均力敵,幾度險象環生。久戰不利,鬼首幾次想脫身,都礙於對方鞭長被迫了回來,只好繼續和他纏鬥。
打鬥聲招來離客房最近的水藍,她一人庭院便看出赫連傲足以應付,再者兩人氣勁相當厲害,以她的能力並無法阻止,所以並未插手,也無法越過去,只能和從房內出來的蘭兒一樣,站在一旁觀戰。
幾招下來,赫連傲臉上被刀割破一條血痕,鬼首背上也吃了一鞭。
久久擒他不下,赫連傲不想浪費時間,故意露了一個空門,鬼首息於脫身,只求能傷人脫逃,末及多想便一刀砍了過去。
一旁的蘭兒本已是心驚膽戰,看到此景更是驚慌,以為石頭就要中力,她想也沒想,早已握在手中的黑色小弓立刻搭起、拉弦!就在同時,赫連傲的鞭尾掃過鬼首的面具,啪咱一聲,那面具從中斷裂成兩半掉落地上,皎潔的月光清楚的映在他真實的面容上——是他?!
水藍一見臉色刷白,她看見蘭兒箭已在弦上,幾乎是反射性的,她飛身衝了上去。
黑色小箭離弓,射出——“不”水藍失聲大叫,在最後一瞬,替他擋住了那要命的追魂小箭。
利箭穿透了她的肩骨,穿身而出,唯地一聲釘在樹上,箭尾沾著鮮血,還微微顫動著。
水藍痛昏了過去,如斷線戲偶般墜落。
她一出聲,他就認出來了;他還沒來得及想她怎會出現在這裡,她已然飛身擋箭。
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就像是慢動作似的,直到他回身接住了她,並以身體護住她全身,硬捱了赫連傲收回不及的一鞭。
這一鞭傷及他五臟六腑,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卻仍緊緊環抱住她不肯放手。
這是怎麼回事?!
蘭兒如墜五里霧中,不懂水藍為何要衝出來為這殺手擋箭,她只知道自己誤傷了人,忙內疚的趕上前,雙手顫抖著想要幫水藍止血。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赫連傲猛地拉住她;開什麼玩笑,這跪在地上的可是想殺她的殺手,怎麼可以讓她自授羅網?!
豈料那人想都沒想到蘭兒,只是緊抱著水藍,很快的替她點了止血的大道。
他嘴角淌著血,戒慎的看著他們,“這件事和這位姑娘完全不相干,別傷她。”
赫連傲忍不住揚眉,看來這事好玩了,這傢伙難道不知道他懷中的人是水家五小姐,竟然這般護著她?
“什——”蘭兒驚詫狐疑的想開口,卻被赫連傲帶到懷中,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說話。
“不傷她可以,我甚至還能救她。不過……有個條件。”他狡詐的說,一邊希望那冰山美人可別現在清醒過來。
鬼首望著懷中臉色死白、肩上染血的人兒,雙手一緊,繃緊了下顎問:“什麼條件?”
“誰派你來的?”
他全身震了一下,目光炯炯的直視著赫連傲。
說了,就是背叛主子,不說,她大概撐不過今晚。
冷汗從額角流下,而他並未考慮太久。他為主子做的夠多了,甚至弄髒了他的靈魂,欠再多都早還清了。而懷中的這名女子,卻是連救了他兩次——“柯世忠。”他說出了主子的名字,突然有種莫名的解脫感。
這是哪個王八蛋?赫連傲皺起眉,發現他連聽都沒聽過,“我和他有什麼仇?”
“不是你,是蘭公主。”他爆出驚人內幕,很快的將前因後果簡潔的說了一遍。
蘭兒聽完一陣茫然;這時石頭已鬆開捂住她小嘴的手,她訥悶的道:“可是我當天晚上就被小樓帶出了宮,根本不知道張貴妃死了啊!”
“你不知道?”赫連傲詫異的望著她,突然覺得這一切實在太過荒謬。
“你沒說之前,我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我從小沒出過後宮,宮裡男人皆是太監,我當時以為那人也是太監……”蘭兒紅著臉道。
太監?赫連傲想到若是小樓沒當晚就強帶蘭兒出來,只怕她早已被那位“太監”給宰了,他的臉色不由得變得很難看。
“知不知道都一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