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決定要下船,就趕緊去做下船後該做的事,別再婆婆媽媽。你只要拿出面對一整桌老闆們講解企劃的勇氣,就可以了。這樣吧,我一會兒過去找你,送你到車站坐車,順便拿那些喜帖樣本還給店家。”
“可風,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你喜歡我什麼?”或許她需要一些“說服”,證明她卻使父母不愛,仍有某些人願意喜歡她。
“你從沒問過我這麼情人化的親密問題,假使你幾天前問我這個問題,我大概會高興到睡不著覺。”可風沉默了一會兒。“我喜歡你從容不迫、侃侃而談的自信;你的笑容,還有聲音;你處理事情有條不紊的明快手法……我喜歡你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大概講上一天一夜都講不完。說得簡單些,我就是喜歡原原本本的你。”
“我不是一直都這樣,不像你說的有自信又能侃侃而談,以前的我很膽小,所以你愛上的不是……”
“不是真正的你嗎?”可風接了若殊的話,嘆氣。
“殊,沒有人生下來就註定必然是哪個樣子,今天我眼中看到的若殊當然跟從前的你不同,因為人每天都在改變。可是不管從前的你如何,我愛的就是你。怎麼?你對自己沒信心?擔心自己不夠好,不能吸引楊逸凡?”
“我……”她不知道能怎麼回答,這問題太複雜。
“別煩惱,如果楊逸凡真沒長眼睛,你還有我這個最佳候補者。”
不過楊逸凡顯然沒那麼有眼無珠,否則前天晚上他不會在若殊的公寓外頭,站半個多小時,可風想。但他不想跟若殊說這些,說她吻楊逸凡的那晚,楊逸凡一個人在樓下站了很久。
這該算是可風在一連串無私的愚蠢舉動裡,惟一能做的自私行為。
不可否認,在可風心底還有一丁點期待,渴望楊逸凡跟若殊沒結果,儘管他深知希望渺茫……只是愛情終究是自私的,他畢竟不像聖人能做到全然無私。
“這樣對你不公平,我已經很不應該了,不能……”她本想說她不能、也不會將他看成候補者。
“這世上沒有絕對公平這回事,一開始我愛你、你不愛我,就已經註定我跟你之間,沒有所謂的公平。”可風換了輕快的語氣。“好啦,別說這些了,我半個小時就到。”
回到牧場,是天剛亮的清晨五點多。
若殊才下計程車,關上車門,正巧看見從大屋出來的林伯。林伯看見她的表情很驚訝,但又似乎十分高興。車子掉過頭沿原路回去,林伯走到若殊面前。
“林伯,早。”若殊先出聲招呼。
“你回來了,我以為……”林伯想說些什麼,卻沒說完,停了半晌才問:“你回來找老闆嗎?”提問時,林伯顯得憂慮。
若殊猶豫,繼之輕輕點頭。
“這樣就好。你們年輕人真是……”林伯又頓了頓。“……真是讓人擔心。”
若殊這會兒真弄不懂林伯三番兩次欲言又止究竟為什麼。
才想追問,林伯接著就說:“老闆從臺北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小木屋裡,已經兩天了。就連老闆娘送吃的過去給他,他也說不上幾句話。你趕快去看看他,說不定他會好一點。”
“楊逸凡生病了嗎?”
“他……唉。若殊,你真的要跟那個臺北的大老闆結婚嗎?”林伯望著她,還沒等到若殊的答案,他就後悔地揮了揮手,“算了、算了,你當我沒問,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解決。你趕快去看看老闆,就知道他病了沒。”
說完,林伯不再等若殊說話,就掉頭去忙自個兒的事,不顧若殊一臉茫然的迷惑。
站在木屋門外敲了幾下門,她隱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這一路,她反反覆覆不斷掙扎,一下子安慰自己,不管如何,努力過總比什麼也不做來得好;一下子又猶豫起來,害怕要是被拒絕,往後是不是再也無法泰然面對楊逸凡?
就這樣,她在要與不要間回到牧場。
唉,都回來了,人都站在小木屋前了,難道要現在逃回臺北?
不,她這一次絕對要清清楚楚問他,不再逃避,最少她要讓楊逸凡知道她愛他
一段時間過去,門內沒任何回應,正當她要再次敲門,門“刷”的一聲突然開啟。
門裡門外兩個人,這時各自因不同緣故患了不同程度的驚嚇,若殊讓突然開啟的門嚇了一跳:至於門內的楊逸凡,驚嚇的原因則是由於看見不在預期內出現的若殊。
“你怎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