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麼喜歡,那你把我Alan叔叔蹬了算了,反正媽你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再去打幾針肉毒桿菌除除皺,人家美國小夥能看上你也說不定。”
“方亮亮,你少給老孃扯嘴皮,別以為老孃離你十萬八千里你就可以逍遙自在了,告訴你,沒門!你這次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媽,我最近忙,抽不出時間,要不我找個朋友幫忙接待行了吧?”
“方亮亮,你給老孃裝糊塗是吧?你不想想,你倆要成了,咱們娘倆就不用隔那麼遠了,你看媽在西雅圖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還一年四季下雨,想女兒了就只能打個電話,半夜動不動流兩滴眼淚,媽孤獨啊空虛啊。”
“媽,你說這話讓我Alan 叔情何以堪?”
“我管他堪不堪的,我問你方亮亮,你要不嫁過來,你倒是讓你老母怎麼堪?啊?把你老母孤零零扔美國過一個悽慘的晚年吶?老孃一把屎一把尿的養你那麼大,你不盡孝道啦?”
“媽,我不……”
“啊,不孝女啊,存心氣死老母啊,養那麼大有什麼用?當初幹嘛要從手術檯上跑出來喲?不孝啊,晚景淒涼啊,不孝女生出來幹嘛啊,早知道當初扔臭水溝了……”
我媽在電話那頭鬼哭狼嚎撒潑打滾了一番,惹得邊上老Alan一直“what’s wrong; honey; Are you OK”地好一番詢問,我在電話這頭直翻白眼,被我媽磨得沒了耐心,可鬼使神差地又不想太早告訴她自己名花有主了,依我媽那說風就是雨的個性,保管我剛掛了電話,她就訂回國的最早飛機票了,想女婿想瘋了。
我媽假惺惺吼得我心煩,我只能無奈投降了:“行,老母你放心,我方亮亮最孝順了,我去見總行了吧,求您別嚷嚷了,小心別讓我Alan叔發現你不是什麼東方老天鵝,而是個東方老潑婦,我睡了,拜拜。”
“哎哎,等等,我還沒告訴你Jush的班機?……”
趁我媽展開新一輪嘮叨之前,我果斷的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清靜了,自在了,我躲在我自己的小屋裡,開一盞橙黃的小燈,可以暫時拋開那些塵世紛繁,得到片刻的平靜安逸。
想起江離、老譚、校長、東子,那些人的臉在眼前一一劃過,不得不承認心裡的那些浮躁還沒有鎮壓下去,蠢蠢欲動著,總覺得下一秒平靜的幻象就將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應接不暇的驚濤駭浪。
61。呵
趁我媽展開新一輪嘮叨之前,我果斷的掛了電話,長舒一口氣,清靜了,自在了,我躲在我自己的小屋裡,開一盞橙黃的小燈,可以暫時拋開那些塵世紛繁,得到片刻的平靜安逸。
想起江離、老譚、校長、東子,那些人的臉在眼前一一劃過,不得不承認心裡的那些浮躁還沒有鎮壓下去,蠢蠢欲動著,總覺得下一秒平靜的幻象就將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應接不暇的驚濤駭浪。
電話又炸響,破壞了短暫的平靜,我蹙著眉接起來,忍無可忍地吼,“媽,你就不能讓我清靜下嗎?都答應你見了還想怎樣啊?又不是嫁不出去,急個什麼勁?”
“你要見誰?”電話那頭傳來富有共鳴感的低沉嗓音。
我一愣,握著電話後悔不已,無聲中用手虛空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呃,沒,沒見誰啊。”我睜著眼睛說謊話,危險關頭做殊死掙扎。
康子弦沾染了怒氣的聲音聽著讓人顫得慌,“方亮亮,所以你到現在還沒告訴你媽我們的事是嗎?”
“我們的什麼事?”我掏掏耳朵,索性裝蒜到底。
“我們的什麼事?……好,你寧肯去見別人也要跟我裝糊塗,那麼我問你,你不是非我不可是不是?”
我一下子語塞,聽起來,康子弦是真的被我給激怒了,我不糊塗,誰都渴望承諾,哪怕是口頭的,也能讓人心安,他也不過是普通男人,承諾這東西,並不是只有女人喜歡。
只是有一首歌叫做“愛你在心口難開”。
自從認識這個男人以來,從陌生到熟悉,我逐漸體會到什麼是柔情中的強勢,他總是步步緊逼,貓爪老鼠一般的高調姿態,等我服軟等我自投羅網,我跑過鬧過拒絕過,後來連心都弄丟了,雖然還覺得彆扭,也逐漸接受逃不了的事實。
可是現下他要我親口承認我非他不可,也不過簡簡單單四個字而已,我心裡明明承認了:是,我非你不可了,可這幾個彆扭的字卻偏偏噎
在喉嚨邊,為著內心一點急於保留的小小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