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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底怎樣才肯走?”

“今晚沒什麼事。”

言下之意就是他很無聊,所以就屈尊在這逗逗蟑螂打發時間了。

我氣得更吃不下粥了。

“沒事你去魅色啊。”我循循善誘,希望心平氣和地勸走這尊瘟神。

“魅色怎麼會有你有趣。”他又應得理直氣壯。

我氣得直咧牙,他一派從容地走了過來,推開單人沙發上一疊我洗乾淨沒時間疊的衣服,在見到衣服下的黑色蕾絲Bra時,遲疑了一下,直起身放棄了,徑直走到我身邊坐下,跟我擠一張小沙發,翹著二郎腿,雙手交疊打量我的狗窩。

無賴,極品無賴啊,縱使他有一張魅惑女人的俊臉,也掩不住他變態的內心。

我偏頭瞪了一眼這厚臉皮男人,回想起他詭異的表現,發自肺腑地急了,“我說大哥,我求你了,你千萬別對我有意思,我還想多活兩年。”

“嗯。”他鄭重點點頭,我剛想鬆了口氣,他回過頭來衝我笑了笑,說道,“可是你也知道,我這人不太善良。”

我顫抖了,牆,哪裡有牆?趕緊出來一下讓我撞上一撞,我生不如死啊。

我沉默了,抱著頭煩躁地抓了抓亂髮,決定今天必須將他對我的邪念從他大腦中抹乾淨,要不然我以後沒法過上好日子。

我要讓他心甘情願地放棄。

我努力強調,“我做小姐的,風塵女子懂嗎?一點朱唇萬人嘗,重汙染人群啊,不適合你。”

他臉色平靜,勾了勾性感的嘴角,“沒關係,我不挑食。”

媽呀,就沒見過這麼賤的豪門子弟,怎麼品味如此下流化,生冷不忌的,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一直沒治好落下病根了?

我用看精神病的眼光觀察他,屁股悄然挪了挪,儘量離他遠些,就怕他發病殃及我這無辜小魚。

在我驚恐之際,康子弦指了指牆上的那些照片,我一瞧,心急如焚,照片中的我是如此的青春迷人,神采飛揚,嬌俏中帶點羞澀,羞澀帶點灑脫,我頭一次懊悔自己為什麼長的這麼純潔逼人,愣是瞧不出一絲風騷風塵樣。

我開始恨我爸媽的好基因。

康子弦指了指左邊那張照片中穿著筆挺老式警服的年輕男人,問,“那是誰?”

我定晴一看,心稍微牽動了一下,應道,“我爸。很帥吧?當年在街上差點被星探挖去做明星的。”

“他是警察?”

“嗯。”

“老先生應該退休了吧?”

我不說話,他沒等到我的回答,詫異地瞥了我一眼,目光中帶著沉默的詢問。

我低聲說,“我還在我媽肚子裡的時候他就犧牲了。是烈士。”我抬頭惘然看向照片中的那個人,是他給予我生命,我來自他,身上流淌著他的血,繼續著他選擇的事業,而他甚至到死都不知道我的存在,這又是多麼令人扼腕的事。

“如果他還活著,應該退休了。我媽說他特愛乾淨,喜歡幹家務,如果他活著,我就不用天天生活在垃圾場了。”

話語間多少露出些傷感,我們沉默了一會,康子弦又指了指右邊最角落的照片,說,“那兩人是誰?左邊是你媽嗎?”

他指的是我媽和Alan的結婚照,他們的花園婚禮浪漫而溫馨,我也是一襲白紗裙,更可笑的我不是伴娘,那時我剛大一,跟我媽說我死活也要做花童,那會菲哥還笑話我,諷刺我是“史上最老花童”,我颳了刮鼻子說,老孃哪是花童,老孃分明就是童姥,把菲哥笑得好半天直不起腰。

那張照片就是我們三人合影,老新郎老新娘還有本童姥,我心煩意亂,這仔細一看,我怎麼瞧自己怎麼不像是做小姐的人,自己都信服不了,更別說康子弦了。

我還沒有不孝到不認老孃的地步,不情不願道,“嗯。旁邊我繼父。”

“哪國人?”

“美國。”

他細細看著,突然回過頭來,饒有興趣地問,“為什麼把他們的結婚照擺在最下面?那個角落。”

我咒罵了一聲,他孃的他可真是觀察入微,這中間確實是有原因的。

我扭扭捏捏道,“還不是顧及我老爹,我老孃改嫁,你說他能受得了嗎?所以我把兩張照片擺得最遠,免得我老爹在地下跳腳睡不著。”

我托腮想了一下,說,“不過說不定我老爹早在地下再婚了,憑他那帥勁,沒準好幾房姨太太呢。”

康子弦聞言笑了,笑得很好看,竟笑得有幾分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