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繁華市區,冷著腔調說道,“就前面停車吧,我和他打的。”
康子弦也不挽留,將車緩緩停靠,一等車停好,我就迫不及待地開門出去,一個字也沒說,拉著東子扭頭就走。
而跟在我後面的東子一邊跟康子弦揮手道謝,一邊努力跟上我的步伐,被街上的石階絆了一跤,而等他起身站起要找我時,我已經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上了回家的路。
回家當晚我就發高燒了,頭痛,全身乏力,墜入無邊無際的深睡眠。
我這人從小到大就這樣,要麼乾脆不生病,一生病起來就是十天半個月,等到病好燒退,身上一半的肉也燒沒了。
我生病也沒什麼大症狀,一發起燒來不叫也不嚷,就是從早到晚一直睡,睡到人事不知,那架勢好像是不睡到天荒地老不罷休。
我算了算,距離上次生大病,已經是五年之久。
所以這次生病發燒來勢洶洶。
但是我這人比較樂觀,自詡刀槍不入的女金剛,倒是沒有太放在心上,多睡就好。
呸呸呸
第二天中午,我迷迷糊糊被手機鈴聲唱響。
我掙扎著起來,一坐起來暈頭轉向,趴在地上一陣亂摸,才在沙發下的棉拖鞋裡找到了我的手機。
是我警用手機,局裡負責情報收集的李放打來的。
這傢伙平時賊眉鼠眼的,個小,猴精,那雙賊溜溜的眼睛跟個雷達似的,經常保持一分鐘轉幾百下的頻率,偶爾做公共汽車常被正義的群眾們當做重點監視物件,其實不然,人李放可奉公守法了,怎麼可能偷錢呢,他頂多揹著老婆偷人。
這傢伙情報上來自名流隱士,下來自三教九流,基本沒出差錯,可自從他沒打聽到鄧壠是同性戀,讓我幾乎無功而返後,我對他的信任大打折扣,不過該讓他幫忙的還是不能客氣。
“喂。”我說話有氣無力,靠在沙發上眼冒金星,直喘氣。
李放倒是嗓門洪亮。
“喂,亮亮啊,上次你讓我查的事情查出來了。那個康子弦來頭不小,知道本城第二家族萬家的萬太君嗎?”
A城人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銀都房產掌門人萬祺花萬太君,雖然是女流之輩,氣魄卻是連男人都自嘆都不如,她中年喪夫,那時銀都房產內部群起紛爭,四面楚歌,萬太君以雷霆萬鈞的鐵腕氣概扛了下來,眼光獨到,任人為用,在她這麼多年的用心經營下,銀都房產已經是房地產界的一塊金字招牌,城內到處是銀都開發的樓盤,就連我住的羽花單身公寓也是銀都開發的。
這康子弦和這顯赫老太婆有什麼關係?老太婆的小姘頭?
我自己也被這詭異的猜測逗笑了。
覺得口乾舌燥,我倒了點溫水喝,對著電話說道,“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李放開始滔滔不絕,“萬太君有一子一女,女兒嫁去美國,這康子弦的媽就是萬太君的女兒,康子弦也就是萬老太的外孫,不過一直很低調。他畢業於美國常春藤名校,英文名ken; 職業有點複雜,是做M&A的,知道什麼叫做M&A嗎?……就是做公司的兼併收購,這幾年他做了幾票大的,再加上他在美國的門路,他的身價也水漲船高,不過據說這人做事出名的狠,事成之後一般要求擁有數目不等的股份作為佣金,但是上門求他的人還是踏破了門檻……”
李放說多了咕咕在喝水,我腦子暈乎乎的,一想到姓康的這種人品,卻擁有這麼顯赫的身份,大家同樣是年輕人,人家已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老孃我卻還窩在鳥窩大的地方喝涼水,家徒四壁,缸裡沒米,連鳥都不屑光臨,心裡頓時很不是滋味。
李放喝完水繼續呱呱說話,“這個康子弦大多數時候在美國,不過聽說最近回來了,哦,亮亮,我還搞到個還算勁爆的八卦,這康子弦30歲,上一個女朋友是金髮碧眼的老美,萬太君不樂意外孫找洋媳婦,趁他現在單身把他召回來相親,聽說本市名門閨女都在萬家的媳婦候選名單裡。”
名門閨女?我冷哼一聲,這姓康的也不見得審美有多高雅,天天晚上泡魅色,還欺負我這身世可憐的“小姐”,可見呆了美國那麼多年,老美也還是沒教會他“路邊的野花不要採”的道理。
我喝了口水,涼水滑入滾燙髮乾的喉嚨,感覺呲呲冒熱氣了,真不舒服,我閉眼問,“對了,那個蘇錦維什麼來路?”
“哦,他啊,哈佛法學院畢業的律師,康子弦的合夥人,康子弦算是他boss,這兩人雙劍合併,都是厲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