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寺島家從我這一代開始便算是絕嗣了,你越前氏一族侍奉了我家數百年,這間神社就算我是給你們最後的、也是唯一的獎賞吧。我的身體已經不成了,自己尚且不知歸期,又如何再管得了神社之事?從今天起,你就是這裡的主人了,至於具體的交接,我會自己找政府登記清楚。”
白衣神官越前義隆泣不成聲。
寺島守義又轉頭對端木賜和危月說,“如果你們沒有異議,就過來一起署名吧。”說著,他就率先在已不素白的屏風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姓。
端木賜和危月互相看了看,也上去執筆簽了名。
一面素白的屏風,轉眼被潑滿了山水。
“這樣我就放心了。”寺島守義拍著手,讓兩名灰衣僕役把屏風抬下去了,估計再抬出來的時候,就是寺島守義死去的時候了。
寺島守義在做完了這些之後就去千葉秋筱宮的身邊坐下了,端木賜和危月對視一眼,鞠躬之後就悄悄地退出來了。
……
……
一路無話,端木賜兩人回到了希爾頓酒店,換下了“色無地”,然後坐在窗前飲酒。
“老師教導我十二年,從我第一次握劍的時候,老師就在我身邊。”危月的臉上浮出回憶的神色,“我記得那一刻他對我說,源君,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了!你一定要記得,永遠都不要放棄握劍的手,握緊劍你就是暴力者,反之你就是被暴力者,男人生來就要頂天立地的,任何力量也不能讓一個男人的膝蓋屈服!”
“然而說著要頂天立地的老師就要死了,真是世事無常啊!”
端木賜與他飲了一杯酒,“凡人之一世,譬如朝生暮死之蜉蝣,總歸是短暫的。寺島前輩一生求仁得仁,守護神社,振興‘北辰一刀流’,桃李滿天下,應該是無憾的,源君還是不要太過掛懷了。”
危月靜默了半晌,忽而一笑,“端木君你說的對啊,生死這種事誰又能說得清呢?想必就連寺島老師也早已想開了吧,我有何必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