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寒而慄啊。
端木賜有心想拒絕,可是面對著老人近乎於交代後事的眼神和請求,他又怎麼忍心去拒絕?其實按理說寺島守義是不可能會無條件地信任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的,更何況還是一箇中國人。
他對端木賜的信任,主要是來自於對危月的信任。
端木賜無奈,老老實實地低頭,“謹受命!”
然後趁著低頭得空當,端木賜斜著目光衝危月狠狠地一瞪眼,說好的“男人的恩義”呢?難道你們日本人的“恩義”就是朝隊友捅刀嗎?
危月微微一笑,對端木賜的目光視而不見。
算你狠!
端木賜抬頭,給了寺島守義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眼神。
寺島守義哈哈一笑,“今天真是開心啊,見到兩位有前途的年輕人,就感覺自己也回到了年輕時候的樣子一樣,渾身都是活力啊!你們先在這裡安坐,我出去一下。”
說完就起身走了。
目送寺島守義離開視線之後,端木賜直視著危月,不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他想要個解釋。
靠譜的解釋。
危月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神情有些哀傷,“前幾天我的家臣告訴我,說他們得到了寺島老師這個月的體檢醫療報告,上面的資料顯示老師的各個器官功能基本上都已經衰竭了,而且心臟也有些問題,醫生說大概不能長久了。”
端木賜沉默著不說話,實際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人還沒死說“節哀”明顯不合適,說“吉人天相”似乎也有些敷衍,那就索性閉嘴好了。
危月繼續說,“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想見見老師,而對於你也並沒有什麼妨礙,甚至還會對你有所助益。”
“助益?”
“老師身為‘北辰一刀流’的流主,開設道場授徒數十年,桃李滿天下,其中不乏門第高貴者,我源氏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誰知道其中還有什麼大桃子大李子?總之據我所知,神戶的副市長宮崎鏡文先生就是老師的弟子,也是我的師兄,以他的身份應該會對端木君的事情有所助益。”
端木賜沉默了半晌,“多謝了,源君。”
“端木君太客氣了,這是朋友之間的事情,我自然竭我所能。”
“不過那個叫千葉秋筱宮的小姑娘又是怎麼回事?”
危月說道,“那是老師在約十年前收養的一名孤女,誰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來歷,總之我們都把她看作是小師妹,老師也視之若掌上明珠,她在老師心中的分量甚至於要超過這座一念文神社。如果老師真有不測,小師妹大概是老師最放心不下的了。”
“這麼重要的人你老師就這麼託付給我了?一個才見面不到半天的陌生中國人?寺島前輩該不會以為現在還是那個人心淳樸的年代吧,萬一我是歹人怎麼辦?”端木賜有些疑惑。
“不會的。”危月說道,“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老師相信我的人品,自然也會信任你,我源危月的這塊招牌在日本的土地上還是能夠打出去的。”
“那還真是託源君的福了。”
“哪裡哪裡,端木君客氣了。”
端木賜斜視之……
這日本人究竟聽不聽得懂好賴話?
危月像是看出了端木賜所想,便解釋道,“其實小師妹也很不錯的!姿色先不說,因為那沒得說。單說小師妹的修為就不是吹得啊!老師曾經說過,小師妹的劍道天賦甚至要高過我,端木君帶出去當保鏢也是沒問題的啊。”
“當然,端木君是不需要保鏢的。但是小師妹可不僅僅只是會劍道而已啊,弓道,茶道,花道,甚至於俳句都會,如果放到平安時代也是一名可以名動公卿的才女啊!”
端木賜不禁惡意揣測,難道危月的意思是告訴自己那個叫千葉秋筱宮的小姑娘有自保能力,不用擔心她會被被步瞳燻做成“生魚片”?
看來在當今的這個社會需要握劍的不止是男人,女人也很需要自保技能啊。
端木賜輕笑,“看來我是撿到寶了?”
“那倒也未必。”危月的神色有些古怪,“小師妹自幼都在神社,就連學習也是由神社裡的神官和巫女們完成的,沒有上過學,對於外面的世界接觸也很少,所以性格。。。。。。嗯,怎麼說?總之是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端木賜有些不信。
危月很篤定地點頭,“當然!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我們是朋友啊端木君!”
對於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