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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任何一種行為背後都有其動機。她這樣做是因為她意識到了潛在的危機,從而預先做出防範措施,以退為進,懂嗎?”

我望著他。

“人的慾望難有止境,當一個願望獲得滿足之後,它會自行派生出更深一層的渴求,尤其是她——別反駁我,你僅僅聽了她一席說話,而我認識她已有半年。評判人時少用你的善良,要多用你的客觀。”

我忡怔,心頭困惑不安,忍不住作聲:“如果你是正確的,那人心豈不是太可怕了?”或者我只是想說那個女子很可怕,而他——更可怕?

“人心原本就有許多醜陋的黑洞。”他側身將我抱起。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他從不曾與我談及有關他的任何私人事情。

他拉我起來站在鞦韆上。“因為你需要了解你的對手,與她的心機相比你太幼嫩了。我不懷疑她收集有你全部的資料,而你對她卻一無所知。”

我既想哭又想笑:“我為什麼要和她成為對手?”就算他真的是一輪太陽,也並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是地球,會永遠繞著他轉吧?

他踩落地面:“她遲早會找上你。”

在我察覺怎麼情景似乎回到我跌倒之前時,他的手已圈住了我的腰,並且不容我細想:“我等著看你將如何把我豢養的最後一隻寵物趕走,唔,我都有些期待了。”

“什麼意思?”注意力不在他沒頭沒尾的話,我只急於想知道:“既然你對她的評價那麼低,為什麼還留著她。”

他笑:“因為她有用。”

我搖頭表示不解,他難得的竟耐心起來。

“有些女人——唔,對自己的定位缺乏概念,與我多約會了一兩次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懶得分神去理這些瑣事,偏巧一個有點小聰明長的也不賴的女人出現了,她自發願意為我擋掉這等麻煩,我何樂而不為?就讓她自以為是在暗中剷除異己好了,我樂得清閒。這半年她趕跑了不少圍在我身邊的女人,我不懷疑等到她的清理工作進行得差不多之後,她會集中全副精力來對付你。她要的就是你的位置,只不過機關算盡的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終有一日她會明白,她辛苦一場到頭來確是為你作了嫁衣。”

我呆看他:“如風,你太可怕了。”一個人怎麼可以隨心所欲地掌控他周圍的一切?

“是麼?”微仰著頭與我對視,他的手臂開始收緊,眼眸的色澤變了:“我可怕麼?沒關係的,你只要小心一點別惹火我就行了。寶貝,你覺不覺得應該為你剛才的行為小小地道個歉?”

他驟然加大力道,我在被勒得喘不過氣的剎那恍然大悟。

剛才那個好脾氣的冷如風根本就不是我所熟悉的冷如風,眼前這個既優雅又要命危險的冷如風才是真正的冷如風。

先是攜伴出席未婚妻到場的宴會,又在和女伴情來愛去被逮個正著,出於某種我未明的原因,他認為有必要安撫一下未來妻子的情緒,於是不動聲色地扯開話題。我初時還是有些生氣有些——呃,有些傷心的,被他這麼一攪和,我都忘了自己“曾經”有一些生氣有一些傷心,而且情緒已經平復,在硬去扳起一張臉未免太牽強。

被他耍弄與指掌之間而毫無自知,如何能不怨懟?

“冷如風,你是個卑鄙小人!”

“罪加一等。這衣裳真是礙事。”

“等等!”我驚呼,視死而歸的氣概在他掌下消失殆盡,我改做識時務的俊傑:“我道歉!”

鬼叫自己穿的不是刀槍不入的鐵甲?某人可是說過重蹈覆轍的下場是罪無可恕,我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表演一場月夜下的裸奔,反正向他無理可循的霸道鞠躬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一千一萬個對不起,懇請您老人家海涵?”

他稍放鬆了手勁,卻依然摟得密緊:“姑且再饒你這一回,現在,告訴我——那個呆眉呆臉的書呆子是從那家的爛書堆裡鑽出來的?”

如果不是他有先見之明已將我擁住,我一定會跳起來!到底誰才是該和對方算賬的一個?!

“你不覺得你很無賴嗎?”我問。

他厭倦與長年累月面對同一張面孔,卻要求別人任勞任怨不聞不問只須苦苦的日日夜夜地死等他有空會回來寵召恩澤。

他挑眉:“我從來都沒有拿個木牌掛到脖子上以昭示世人我講公理。再問你一遍,那個書呆是誰?”他眨著濃密的長睫毛向我的心口呵氣,所有的動作都是警告的意味。

頑抗等同於下場悲慘,形勢所迫只能乖覺地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