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落東昇,清晨八點二十,一道宛如絲線的白雲將晨光攔腰截成兩端,漫散的光芒無言地提醒著人們這已經是新的一天。
和田機場是一座軍民合用的機場,饒是如此,每年的客流吞吐量也不過四五十萬。
平均到每週七次航班,事實上每天的客流並沒有多少。而週三的機場顯得更加冷清,站在停機坪附近,安黎與和田市以及皮山縣的地方領導一併等候著客機到來。
“真是難得啊,我在和田工作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這等規模的慰問團。”
發出感慨的是和田市軍分割槽司令員武國成大校。
一架737客機直接滿艙,慰問物資更是直接由戰區調派貨機運送,得到這樣的驚歎,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而武國成大校開了話頭之後,在場所有人也紛紛加入討論。
“這說明咱們軍地共建是富有成效的。部隊沒有了神秘的面紗,拉近了跟人民的距離,這樣才算是人民的軍隊嘛。”
“而且這次首都來的慰問團,成員身份個個不簡單,有他們對親眼看到的情況進行宣傳,總好過普通群眾胡亂猜想,刻意誇大或者貶低咱們解放軍的形象。”
帶著各自的考量,這些官員和軍官們向後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在取得相互認同的時候,也將之前因為初次見面產生的距離感徹底消泯。
熱烈的交談隨著刺耳的嘯聲戛然而止。
雖然在候機的這一個小時他們已經聽過了不少運輸機起降的聲音,但這一次由遠及近的聲音明顯跟那些軍綠色的飛機不一樣。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快看,來了。”
站在下邊的所有人瞬間用關切的目光看著東北方向的天空。
那湛藍的天空中,一架銀白色的客機如凌雲的巨鳥,眨眼之間,在視線中便又大了幾分。
機場的地勤人員早就接到通知,做好了各項準備。隨著呼嘯聲越來越大,客機也逐漸填滿了眾人的視野,起降架緩緩開啟,在於地面接觸的那一剎那,肉眼可見機身都有微微的顫動。
當地勤人員通知安黎他們降落安全,可以前去迎接的時候,一行人匆匆走上去,與此同時早就準備好的數量大巴也隨著他們的腳步緩緩駛向飛機的艙門一側。、
為首走出艙門的,自然就是這次慰問團的發起人和領隊。
這位發起人是總部在京城的某公司老總,而此次的領隊,身上赫然穿著軍裝,肩上二級文職的很是鮮明地告訴前來接機的所有人,這次慰問團的掛靠單位。
隨著飛機上的乘客魚貫而出,很多安黎他們在電視上見過或者沒有見過的人紛紛走向來,很是自覺地按照順序站成幾列。
就在安黎跟著前邊幾位領導握手的時候,他身後的霍顯民忽然推了推他的後背,在安黎扭頭的時候,霍顯民的下巴微微向艙門的方向抬了抬。
安黎定睛一看,韓玉華赫然正在其列。
一時間,安黎都忘了繼續往前走。
“沈耘怎麼回事,怎麼自己的家屬過來都不知道?”
早知道是這個樣子,那今天這接機就該讓沈耘過來。有了沈耘和韓玉華的關係,對於慰問團的招待也應該更得心應手。
霍顯民無奈地笑笑:“很顯然,他事先肯定不知道。咱們這次適應性訓練,對外的通訊地址都還在北疆呢,營長估計就沒跟家裡說。”
“小韓這次過來肯定帶著政治任務呢,估計也沒想著跟營長說,這一來二去,相互不瞭解情況也是理所當然了。”
這番解釋倒是合乎情理,安黎也不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了定計——無論如何,慰問演出的這兩天一定要把沈耘給弄下來,再不濟,也要讓他來一趟作為雙方溝通的橋樑。
想到這裡,安黎眼珠子一轉,悄悄向自己身前的武國成大校彙報著情況。
沈耘接到下邊電話的時候,已經跟著神仙灣哨所的官兵們巡邏了一整個下午。
哨所的生活跟他們此前的訓練是沒有差別的,早飯過後,休息一小段時間,便會分批次進行外出巡邏和駐地訓練。
哨所的官兵有意照顧沈耘他們初來乍到,以是早上氧分壓最低的這段時間,都是哨所的官兵前往巡邏,而沈耘他們則留在駐地進行基本的訓練。
不同於陸地上那種高強度的訓練,這裡的每一個動作都相當於在向人體的極限發起衝刺,所以強度不會很大,勝在耐力和耐心。
射擊訓練,一個小時,據槍之後再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