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也早已經習慣了,他是存心和姐姐撒嬌,貓貓也是開玩笑的語氣,這件事完全就和德華沒關係。
但是德華愣是要插進去,見到貓貓看了他一眼,瞬間把整個棋盤都掀翻到地上,惡聲惡氣道:“幹嘛,你看什麼看?你是不服氣嗎?我說錯了嗎?你的確就是外人啊,連你媽都是外人,你用什麼眼神看我?!”
貓貓本來忍著一口氣,到這裡有點忍不住了,她道:“眼睛長在我身上,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呢!”
德華抄起手來就是一個耳光:“敢頂嘴!你敢跟我頂嘴!小娘逼!”
他連寧波當地的罵人話都出口了,“你以為沒人敢教訓你是吧?你爹媽都拿你沒辦法,行,今天就我來教訓你,看誰敢攔。”
貓貓捂住被打紅的半張臉道:“你憑什麼打我?你自己也說了,我不是你家的人!”
“那你不要到我家來呀!”德華道。
貓貓總算明白了,這是借題發揮,要趕她走,他壓根是想對她爹媽說這句話,奈何他不敢和靜江月茹說,就拿自己出氣,這叫殺雞給猴看。
貓貓豈會不懂?
她咬牙道:“你以為我很想來嗎?你家裡是有金礦還是銀礦啊?再說了,我和鼕鼕玩遊戲,輪的到你插嘴嗎?”
“這是我家,是我的地盤,別說我要插嘴,就是我今天把你打出去,你爹媽都不敢出一句聲!”
貓貓氣壞了,昂首道:“好啊!你打啊!我等你打,有種你就打——!”貓貓幾乎是吼出來的。
德華氣急敗壞,他用自己的手打孩子的臉會疼,所以就拿起貓貓從家裡帶來的一本小說書,那時候我們人手一本的《紫色童話》,32開本的,足足有1。5厘米厚,抄起來就往貓貓臉上抽。
貓貓不閃也不避,抬抬頭挺胸,跟劉胡蘭似的,對著德華道:“有種你今天就打死我,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跟我爹媽交待,你打吧——!”
鼕鼕嚇得哭了,說:“別打了別打了,我和姐姐是在玩,你為什麼要打姐姐。”
貓貓攔住鼕鼕道:“你別求他,他不敢惹我爹,所以故意拿我出氣,孬種!”貓貓怒罵道。
而這話顯然刺激了德華,德華為此眼睛發紅,下手更狠了,而且專門挑犄角旮旯的地方打,比如說眼睛。
貓貓最後眼睛都被打得腫起來了。
而樓下還在吃飯的眾人聽到聲音,先派了美芳上來看,美芳一看不得了,連聲叫了德輝,一邊也叫德華住手。
德華卻是一意孤行,直到方靜江的腳步慢慢踏上樓梯,德華才倒抽一口氣,慢慢的冷靜下來,意識到剛才自己可能重手了,因為貓貓的眼皮已經腫的不像樣子,眼睛都睜不開。
靜江一上樓,空氣瞬間凝滯,他道:“怎麼了?什麼事?”
貓貓聽見靜江的聲音,剛才的兇悍霎那間沒了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爸爸——爸爸!”
靜江一看她的臉,胸間驀地蕩起一股氣息,德輝幫壓住他肩頭,“別生氣,別生氣,有話好好說,孩子之間鬧著玩。”
靜江忍著脾氣蹲下來把貓貓抱起來,貓貓哭的泣不成聲,一個勁道:“爸爸,眼睛疼,眼睛疼,嗚嗚,爸爸…。爸爸…。”接著便呼吸急促,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不好!”德輝道,“她跟我們家是一樣的,是過敏體質,不會是哮喘了吧?糟糕了。”說著,反手推了一把德華,“看你乾的好事,他媽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快把你的傢伙拿來!”
德華也傻眼了,愣愣道:“我這裡有噴霧,讓她張嘴,張嘴!”
貓貓只知道呼吸困難,用手捂住胸口,然後美芳順著她的背捋了兩下,她張開了嘴,噴霧進了嘴裡,說不出什麼味道,她漸漸冷靜下來,但是她沒有表情,也沒有聲音,不論大人說什麼,她都不開口了。
月茹上來一見這情形,馬上拉住貓貓問:“怎麼了?你怎麼了?”她急的眼圈兒都紅了。
靜江的聲音顫抖道:“剛才,就剛才還和我說話的,只一會兒功夫。”
但是此刻貓貓就跟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彷彿連周遭說話的聲音也沒聽見。
月茹氣的轉過身去對著德華就是一耳光:“你打我女兒?你憑什麼?媽的,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沒完!!!”
說完,兩夫妻也懶得和德華說一句,就徑直抱著貓貓離開去醫院了。
新華醫院是最近的,而且又擅長小兒科,醫生檢查過她的耳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