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愣了一下道：“二十五很尷尬嗎？我覺得三十歲結婚差不多啊。”

“不行！”桂芝急道，“三十都多大了，老的放在鍋裡炸都炸不酥了，你哪裡還有的挑？你現在有合適的沒有？”

方妍噤聲，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程睿言，心裡一邊罵他混賬東西，一邊又覺得悠悠挺可愛的，以後在家裡帶孩子也不錯，但她的性格真的合適嗎？她還想出去走走看看啊，程睿言什麼都好，就是對她管的太厲害了，幾乎到了恐怖的地步，比如說方妍要是一不接他的電話，他就會打到她接為止，最高紀錄是43個，而方妍工作得時候，手機是必須保持時刻暢通的，總是被他佔線不好，說了很多次也不聽，弄得方妍偷偷摸摸的，工作多少受一點影響。

但她知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心裡還有夢想在躁動著，有些事她不經歷過一定不肯罷休，就像現在這樣，夜深人靜，住在頂樓的房間裡，喝著昂貴的紅酒，她當年五歲的時候一定不會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天，可現在一切真實的發生了，孫惠茵的傷害算什麼？窮的交不起學費又算的了什麼？碰到那些勢利眼的老師打壓又算的了什麼？被初戀愛人背叛又算的了什麼？！人總會成長，會遇到越來越大的風浪，過去的那些回頭再看簡直不值一提，但是受過的傷害還是提醒她，今天的成就得來多麼的不易。外面是漆黑的星空，星空下繁華的不夜城，令人眼花繚亂，她的腦中往事歷歷在目，一霎那間溼了眼睛。

她一路披荊斬棘，沒有人，真的沒有人知道她走到今天這一步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他們只知道她聰明，得來似乎不花什麼力氣，甚至有人臆測她出賣過什麼，這些無形的壓力，不被理解的鬱悶，無人可以傾訴，事實上任何一個成年人都沒法要求別人理解你。

只有默默的承受。

她喝得微微有些醉，腦子裡一一閃過葉聲和程睿言的畫面，那一年梧桐樹下她穿著白裙子，和藍襯衫的葉聲並排站在一起；還有夜店裡程睿言看著她的時候，眼睛明明很亮卻故意垂眸的裝作若無其事。然而他們都不是自己最終的歸宿，尤其是程睿言，真叫人扼腕。

她翻開手機，盯著那個被她block很久的號碼，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打，要不要……然後漸漸地睡著了。

第248章

方妍和程睿言廝混的日子說起來也簡單，早上到他單位門口陪他一起吃午飯，吃完了她就一個人逛街，不停的買東西，她工資固然高，可也經不起她這麼消耗，有一次程睿言看到她一下午的賬單，嘴上不說什麼，心裡還是有點咋舌，方妍笑眯眯的望著他道：“怎麼，還沒花你的錢呢？就肉疼了，我要真花了你的，你還不得把我給打死。”

程睿言搖頭道：“不是，其實據我所知，你今天下午的花銷已經算是省的了，對吧？你看，你買一個胸罩，五百多，算是給面子的了。”

方妍一口咖啡險些噴出來道：“你小聲點兒。”

程睿言含笑繼續翻她的賬單，然後道：“我得跟你談一談，這不是我覺得你花的錢多少的問題，而是——你未來的問題，你現在和你的老總有意見，很正常，可這事你不準備解決了？是跳槽還是繼續這麼混著？畢竟你的開銷在那裡，我知道你有積蓄，可我不說你也知道，如果你真的手頭很寬裕，你今天下午不會只花1000塊。”

方妍緘默，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全中，她是已經開始漸漸地縮緊手腳了。

半晌，方妍道：“theresa跳槽到dc去了，她讓我跟著她一起去，本來我是打算做生不如作熟，但是這次的事我真的有點心寒，所以打算走了，不過還在和dc接洽，先看看他們的業務怎麼樣，不能不明不白的去是不是？否則我這裡辭職了，那邊不靠譜，我再想回來就沒那麼容易了。這個圈子看著很大，其實很小，誰誰誰的名頭都掛在那裡，風吹草動的都知道。”

“嗯。”程睿言目光灼灼的望著她。

方妍知道，程睿言跟她談經濟的問題無非就是要她主動跟他坦白她對於工作的打算，他這個男朋友就是喜歡做到什麼時候都第一時間掌控。

方妍有時候挺無奈的，問：“你需要這麼事無鉅細嗎？連我爹媽我都不彙報工作情況。”

程睿言垂頭望著咖啡杯道：“我是認真的，這是對你負責任的表現。”

“你這個臺詞是我老爸在我初中為了防止我早戀經常對我說的口白。”方妍學著方靜江的樣子，喋喋不休道，“女兒啊，不是老爸要管你，是老爸對你負責，你一定不能和老街上那些男孩兒女孩兒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