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點來說,我覺得算命先生說的不準,我從小衣食無缺。我出生的時候,我父親告訴我,爺爺給我取名叫凌霄,因為我是長子長孫,所以英文名字就取了個接近的。”
方妍‘嗯’了一聲,在心裡默默的把這個名字倒過來唸了一遍,的確是凌霄。她是個很好的聽眾,靜待他繼續。
sean頓了頓又道,“但怎麼說呢,也許又是準的吧,我父母沒多久就離婚了,我一直揣測,也許我父親和我母親的結合,有一半是得因於他困難的處境,並不是真的愛我的母親,對於他來說,接受一個少女的愛如此容易,而後性格不合,就分開了。他們分手的時候我才五六歲吧,我記得不是太清楚,只記得他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彈琴,他也把我叫過去試圖教我,但是我沒有天賦,很遺憾。”
方妍聽了有點心酸,他覺得他的父親給他的影響挺大的,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父母的離異看起來再平和,對孩子的影響和衝擊都無可避免。更何況他的父親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與他的母親結合,之後成名了又離婚,他母親的家族會怎麼看待他的父親,他從小到大長在外祖家,又會遭遇到怎樣的眼神和對待?她可以想見。
談話到此戛然而止,方妍認為再談下去就是別人的私隱,她不想知道也無權知道。
所幸sean也是個點到即止的人,聰明人之間,懂得距離的把控,他們不是朋友,沒必要再深入下去,他明天的飛機就走,也許正是因為方妍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過客,所以才對她說了那麼許多。
當天晚上回家,方妍把任務單拿出來一個一個查他的名字,發現他的航班是去新加坡的,而負責他的不是自己,是同事,她竟有淡淡的遺憾,他們之間聯絡就這樣結束了,誰也沒想到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
在的餐廳裡,sean一邊吃著麵包一邊說:“都是純西式的啊,你應該吃不慣吧。”
方妍坦白道:“咖啡很棒,至於法式麵包什麼的一向不是我的菜。”
sean笑了起來。
方妍道:“對了,你這次來中文更好了。”
sean說謝謝,我是特地去北京大學找人學的中文,我一直想要到我爸爸和爺爺住的地方來看看,想知道他們怎麼說話的。
“難怪。”方妍道,“你的口音特別奇怪,刻意學著京片子,詭異死了。”
“什麼是詭異?”sean不恥下問。
“py,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sean哈哈大笑,“這麼難聽嗎?”
方妍坦白的點頭:“挺難聽的,不過還是多說說吧,多開口,就能說的更好,你就是發音有點怪,你知道我們這裡一個歌手叫陳冠希嗎?你說話有點像他唱國語rap,聽了叫人發笑,我忍的很辛苦。”
sean抬了抬眉:“ok;那我不說了。”
“別啊!”方妍笑道,“開個玩笑嘛,我跟你說個我的醜事。我大學剛畢業的時候,第一次出任務,那天晚上吃飯在monthebund,我當時不懂啊,想說老外不是都愛火雞嗎,我就點了一個,我的朋友點了一碗海鮮蛤蜊面,哎呀媽呀,我的火雞呀,那個肉老到死,差點把我的牙都給磕了,我哭死,等老外過來一看,還覺得特內疚,沒招待好我,我只能說我天生胃口很小,多好的火雞就給浪費了,我有苦說不出,真的好難吃。”
sean聽了直笑:“之後學乖了吧!”
“是,再也不敢挑戰高難度了,走到哪兒都選巧克力熔漿蛋糕,只要是西餐廳,就沒有做砸的,如果連這個都做砸,他也就別開了,關門大吉吧。”方妍道。
sean聞言,看了看她的餐盤:“難怪一大早都是蛋糕,咖啡配蛋糕,這樣的組合不好,吃點菸燻腿肉啊什麼的,營養要均衡。”
方妍嘿嘿一笑:“當爸爸的人就是不一樣。”
sean沒有接話,方妍納悶的看著他,sean道:“我離婚了,孩子留在新加坡唸書,就我一個人到了美國。”
“哦。”方妍垂下眼,“對不起啊,不是有意提的。”
“沒事,沒什麼大不了的。妻子覺得我生活的重心全都放在了工作上,經常在美國幾個月不回家,她覺得我不關心孩子,就申請離婚了,我無話可說,孩子判給了她。”
“可是你很在意孩子對嗎?”方妍小心翼翼的問,“我看的出來。”
sean點頭:“我自己是這樣過來的,我不知道他將來會怎麼看待父母離婚這件事,當然現在他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