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組的幾位男同事,才有人願意拿票跟她換。
可等到看戲當天,方靜江發現身旁坐的是沈怡文的時候,嫌棄的簡直恨不得馬上就走。
沈怡文忍著眾人奚落的眼神一直費心的討好他,卻總也沒有成效。方靜江後來是在戲看到一半的時候就提前走了,沈怡文一個人坐在那裡,連戲到底在放什麼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把臉都給丟盡了。
到了今時今日,方靜江算是公開有主的人了,他若是找個美女,哪怕是盧麗華,沈怡文也輸的心服口服,可為什麼是白月茹?為什麼偏偏是白月茹?白月茹到底哪裡好?穿的那麼土,簡直就跟十六鋪賣蛋得一樣!單位裡的人都說方靜江是腦子進水了。
難道說,難道說是因為白月茹的父親是鐘錶五廠的廠長?是老幹部的緣故?
一想到這裡,沈怡文從心底裡生出一些恨意,她的父親也是廠長,怎麼,難道豆製品廠的廠長就不算廠長了?瞧不起我是嗎?
那我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沈怡文那一天一下班就拎了包趕回家找父親哭訴去了。
沒過幾天,方靜江就接到上面的命令,讓他去國安菜場裝菜去。
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好好的一個青年幹部,眼看著事業發展在上升期怎麼會又被分配到街道的菜場去?
而且乾的還是最苦最累的活。
晚上10點鐘上班,開著大卡車去裝菜,一直裝到天亮。
但方靜江是個聰明人,他只要稍微一動腦子,就知道其中的關竅。
他沒說什麼,到了時間就去國安菜場上班了,順便把國安菜場的電話也留給了白月茹,兩個人開始正兒八經的談起了這場你有心我有意,又恰好是順水推舟的戀愛。
第4章 倚天屠龍記
人誰沒有個過去,方靜江會如此也是吃一塹長一智。
那年他還不過十幾歲,是個毛頭小夥子,在學校裡專修機械學。
這一科目的女生極少,偶爾有幾個,相貌也實在是差強人意,方靜江的師弟陳興國對此倒是十分熱衷,整天圍在女人屁股後面打轉,然後天天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就和方靜江討論這個女人的胸部,亦或者那個女人的屁股,方靜江煩都快被他煩死了。他其實是一根死腦筋。他家庭條件不好,四個兄弟姐妹,哥哥倒插門給人家做女婿去了,常年不回家,回來也不貼錢。二姐去黑龍江插隊落戶,每個月寄錢回來,掙得都是辛苦錢,家裡要省吃儉用,更何況黑龍江條件艱苦,阿姐一個女流之輩,他心底裡真是很心疼阿姐的。還有一個小妹,更是可憐,小小年紀就得了肺結核,天天吐血,醫藥費就一大堆,方靜江時常覺得小妹可能熬不過今年了。可她熬過去了一次又一次,老天似乎對這個多災多難的家庭還是有一些憐憫的,然而每次住院的錢都是方靜江掏,他想盡一切辦法去掙錢,就這樣一直掏到了小妹也長成到十多歲,身體漸漸穩定了,方靜江這才鬆了口氣,覺得小妹恐怕沒那麼容易見閻王了。
所以他當真沒什麼心思去追求女人,對他來說,前途高於一切。每當他看到年邁的父母在家裡操持家務,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買,他哪裡還會和其他男孩子一樣總想著娶媳婦?
娶媳婦是要花錢的,而他只要掙錢。
可大約是命,或者說任誰在這個年紀裡都註定了無法逃過青春的悸動,方靜江最後還是注意到了周玉萍。
周玉萍是方靜江的小師妹,人長得小巧玲瓏,談不上特別漂亮,但嘴巴很甜,討人喜歡。
陳興國見周玉萍每天搶著給方靜江打飯,而方靜江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要點醒這個榆木腦袋,直白道:“我說老江,人家姑娘都那麼主動了,你好歹給點反應啊!”
“什麼反應?”方靜江納悶道。
陳興國哀嚎一聲捂住腦袋,大呼造孽啊造孽,上帝給了你這麼一副好皮囊,卻給了你一顆空空如也的腦袋。你是唐僧嗎唐僧?
經陳興國一提醒,方靜江好像也意識到了周玉萍給自己打飯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就連他們的師父,看他們的眼光也有一些異樣。
後來有一次,方玉萍哭哭啼啼的跑到他跟前來,他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哭,不肯說。
最後才吞吞吐吐的坦白道,學校裡有一個南市區來的小流氓,總是騷擾她,有時候將她堵在學校弄堂裡,有時候在公眾場合摸她的屁股,學校裡的人都怕他,看見了也不敢出聲。現在那個流氓非要周玉萍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