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給白月茹聽的,白月茹心裡清楚的很。每當她走到哪裡,都是關於方靜江的各種難聽的流言。而方靜江的家庭條件確實不好,這一點,他本人早就告訴了白月茹了。
所以白月茹對這些全都沒放在心上,可自己還沒和方靜江談戀愛就已經被說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兒,她後來還是沒忍住,在供應站裡往冷凍廠打了個電話。
電話打到了門房間,門房間屬於後勤部,這一天恰好是沈怡文值班,白月茹只喂了一聲道:“麻煩請叫一下方靜江。”
沈怡文一聽是女的聲音,立刻就扯火了,幾乎想也不想,便冷冷道,“方靜江不在!”
隨即啪的一聲便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白月茹握著嘟嘟嘟空響的電話聽筒覺得真是莫名奇妙。
她心裡也是有些氣憤的,卻又氣的沒頭沒腦,她哪裡會知道這女的恰好就是沈怡文呢?
好在沒多久沈怡文上廁所去了,來了一個老頭兒頂班,總算把白月茹的電話轉給了方靜江。
方靜江聽到了她的聲音,心中一暖,他想他們已經三天沒有見面了,他正愁著沒什麼理由可以去找她呢。
白月茹委屈道:“這事兒是你說的嗎?我們公司傳的可難聽了。”
人人都以為她和方靜江有一腿,以後還有誰會要她呢?
方靜江心中一陣愧疚,柔聲道:“對不起,是我不小心,不過真不是我說的。過馬路的時候剛好給胡德永看見,這人是個大喇叭,添油加醋的都說出去了,說我和你手牽手逛南京路,然後再到濱江大道…呃…”
“怎麼了,你說?”白月茹追問。
方靜江心中好笑,這個傻丫頭怎麼說什麼她都信,胡德永嘴巴是壞,牽手的事兒確實是他爆料的,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的形容方靜江和白月茹談戀愛的事也確實是他說的,可後來的卻都是方靜江胡謅的了。
方靜江嘆了口氣道:“唉,他說我和你在濱江大道親嘴了。”
白月茹氣急敗壞:“這個人怎麼能這樣!!!”
方靜江哄道:“算了,彆氣了。你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看…不如…你覺得我怎麼樣?”
白月茹沒有說話。
方靜江繼續道:“外面都已經傳成這樣了,而且傳的那麼難聽,搞得你在你們單位也很難做人,要不,咱們試試吧?”
白月茹沉默了半晌,囁嚅道:“可你不是還有沈怡文嘛!我聽說你和這個姓沈的小姐在談戀愛。”
“沈怡文和我沒關係。”方靜江不假思索道,“誰跟你說沈怡文的?她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那人家怎麼會說?”白月茹扁著嘴,就算兩人是通著電話,方靜江也可以想象出她的表情。
他笑了,說:“這樣吧,明天我休息,我到你們單位來找你,就算把這個事定了,我到時候告訴你。”
白月茹輕輕的‘嗯’了一聲。
方靜江心中一陣狂喜,連忙道:“那說定了啊!”
“知道了,我等你。”
第二天,方靜江果真按約定來到了供應站等白月茹下班,他站在門口的臺階上,點了一支菸,眯著眼睛單手夾著,淡淡的煙霧從嘴角冒上來,直衝到眉毛,有一種不可一世的桀驁不馴。
公司裡的女同事見到了,都多看一眼。因為女人往往都喜歡這樣的男人,是虛榮心也好,是征服欲也好,她們都喜歡不平凡的東西。
而白月茹在他們的眼中顯得太平凡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白月茹怎麼能配的上方靜江呢?
盧麗華想不通,沈怡文也想不通,後來盧麗華又找了一個男朋友公開在單位裡親熱,算是給方靜江一些刺激,可惜風言風語傳到方靜江耳朵裡,他根本不當一回事。頂多只是覺得好好一個女孩子,做什麼要破關自破摔呢!而沈怡文則是在冷凍廠的門房間裡嚎啕大哭了一場,她是比盧麗華付出更多努力,具備更多勇氣的。
盧麗華好歹是個美女,有一定的文化修養,曾經,和方靜江也有過一段談笑風生的日子。可她沈怡文有什麼?
她長相普通,整天戴著一副厚的像啤酒瓶底的大眼鏡,嘴巴也不夠甜,和方靜江總說不到一起去。
本來,她以為自己只要有足夠的勇氣,只要夠主動,方靜江總有一天會被自己感動的。
還記得去年的秋天,單位裡組織看越劇,方靜江是運輸組的,坐在第七排,而沈怡文是後勤組的,按說是安排在第二排和第三排的,中間差了許多,可沈怡文費盡千辛萬苦,求了